……變換符。
薊沽表情微愣,即便只有一隻眼睛也能看出它臉上的震驚之色。
而後,憤怒爬滿整張臉,它一把捏碎符紙,抬手便掐住了阿秋的脖子:「小子,你敢耍我!」
阿秋的臉因為窒息而漲得一片青紫,但他卻咧開嘴笑了兩聲:「耍你又怎麼樣,你該不會覺得自己很聰明吧?我算是看出來了,以你的本事想要殺了長鶴師叔應當也不在話下,可你卻留下了他,甚至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考慮,只敢往他身上劃兩刀——」
他的眼珠轉了轉,用力吸了一口氣,聲音卻微弱:「是怕他撐不到咒術被解是不是?可是你能想到利用咒術來引出攜帶古籍的我,怎麼就沒想過旁人也能猜到你真正的目的呢?」
薊沽看他明明都快憋死了,一張嘴還不停地叭叭叭,當即冷笑一聲:「猜出了又怎麼樣,你不還是送到我面前來了。」
「是啊,但只是我而已。」他嗬嗬笑著說,「那古籍跟了我整整十五年,上面的咒術我就算學不成,也能倒背如流,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隨身攜帶?」
此話一出,原先還信誓旦旦的薊沽當場黑了臉。
它的眼神充滿陰騭的冷芒,一字一字道:「你——找——死!」
「我死了你就更找不到那古籍了。」
「不,」聽著阿秋的威脅,薊沽輕嗤一聲,「我殺了你,把你練成我的惡鬼,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我想要知道什麼,你都會告訴我。」
想到這裡,薊沽不再猶豫,手指捏著阿秋的脖子愈發地用力。
阿秋咬牙,已經變得朦朧的視線望向遠處爬起來的段旬,在心裡念叨——
容鏡啊容鏡,司流前輩到底什麼時候到,他真的要死在這兒了。
想法剛剛落下,阿秋便突然察覺到喉嚨上的禁錮一松,緊接著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猝然響起。
不等他回過神搞明白眼前的狀況,身體便嘭的一聲砸在地上,隨後抬起的朦朧視線中,一隻斷手從眼前飛了出去,又掉在地上,被司流一腳碾碎。
司流一臉怒氣沖沖:「草,這什麼破地方,老子在機場轉了半天都找不到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這老傢伙倒是有點本事,人死了法器還挺靈光的。」
阿秋人在薊沽的面前可能毫無察覺,而司流在機場出口轉了半天也沒瞧見阿秋的人影,打電話也顯示阿秋不在服務區內,他氣急敗壞地一腳踹飛了地上的一個破碗,結果那破碗飛起,一股濃郁的鬼氣就跟炸彈似的砰然爆炸。
司流這才意識到,這哪裡是什麼破碗啊,根本就是一個法器!
想來是薊沽這老傢伙小心謹慎,知道自己身為惡鬼若真的與人打鬥起來,鬼氣必然爆發得厲害,肯定會引起旁人注意,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仔細一想,若真的引人注意,無非就是兩撥人。
一撥是特殊部門。
薊沽這老傢伙藏在華清門內許久,應當很清楚汾平這邊的這特殊部門情況,知道他們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