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凌亂擺在一側,顯然是起床以後沒有摺疊,衣櫃的門都關著,但打開時卻有一股惡臭迎面撲來。池白一時沒有察覺,差點被這味道給熏吐,他捂著肚子乾嘔了一下,憑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原則,一把將阿秋推到了柜子前,並道:「你看看。」
阿秋早在嗅到那股味道時便已有所準備,再者他對池白這尿性再了解不過,因此在池白推他過去之前,早已動作迅速地將符紙貼在了身上,屏蔽了一切氣味。
池白:「……」好傢夥,這麼聰明?
阿秋隨手翻了翻,給出結論:「這群傢伙是不是連洗衣服都覺得麻煩,這衣服上的血都凝固多久了,竟然還在。」
「這是什麼?」同樣貼上符紙的池白撥開衣服,看到了一個瓶子,容鏡湊過去,接過瓶子的時候順手捏碎,啪的一聲,濃郁的鬼氣變從中竄了出來。
竟是一隻有標記的惡鬼。
容鏡道:「是這個袇房的主人飼養的惡鬼。」
「飼養的?那這麼說的話,惡鬼都在,人肯定沒有提前逃掉,對吧?」池白摸了摸下巴,扭頭對其他的特殊部門員工到,「你們去其他的袇房查看查看,看看情況是不是和我們一樣這邊一樣。」
其他的成員們比了個OK的手勢,十分鐘後,所有人都在袇房外的空地集合。
「我們那間袇房的情況和這間差不多,裡面一些私人物品都在。」
「我覺得……他們就算是離開,應該也不是自己離開的。」
人群中有人遲疑著提出猜測,頓時引來了容鏡和池白等人的注意,池白揚眉,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那邊發現了沒吃完的飯菜。」成員解釋道,「那飯菜已經餿掉了,而且掉在地上,碗也碎掉了。我感覺像是對方正在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他一時之間沒空去理會那飯碗。」
「可是……除了我們,誰會對洮秭觀的人下手呢?」池白摸著下巴細細思考,只是想了又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沒辦法,他將目光放在了容鏡的身上,試探著問,「有可能是你的宗門嗎?你家逢汜師叔路過的時候越想越生氣,然後沒忍住跑來把他們都幹掉了?」
容鏡:「……雖然你的想法存在一定可能性,但我覺得應該不是。」
逢汜師叔要真幹了這種事情,一定會跟他講的,畢竟在先前的聊天中他們不止一次地提到過玄天觀被洮秭觀占了地方一事。而逢汜師叔對此也只是冷笑一聲道:「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解決他們。」
「那確實應該不是。」
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還有誰對洮秭觀恨得牙痒痒,把人全抓走了?
沉默間,站在人群里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薛蒼忽而開了口:「你們不覺得,這樣子有點像當年的流雲觀嗎?」
池白的目光猛地轉到薛蒼的身上。青年沉默地站在角落裡,目光深深,面上表情有些許複雜,他感覺到了池白的視線,但卻沒有抬頭,目光像是落在虛空,陷入了那段可怕的往事。
他說:「你們去流雲觀查看的時候,流雲觀什麼都沒剩下,連屍體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