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司梵迷迷糊糊,在男色衝擊之下,艱難問出內心深處毫無方向的茫然。
大提琴似的低笑又一次響起,奏響游司梵心尖顫顫巍巍的和弦,他不可自抑地,無法控制地靠近那片近在咫尺的共振。
是飛蛾撲火嗎?他不確定,他不知曉。
但一些零碎而確定的幸福再次奇蹟般降臨。
游司梵指尖被緩慢分開,那雙外來的,不屬於他本身的手,一絲一絲,逐漸納入兩指之間低下去的指縫。
就好像……某人在夢裡為游司梵做的事情一樣。
夢裡那人,到底是Forward,還是面前素不相識的青年?
雜亂的碎片畫面一閃而過,指縫隨即傳來酥麻至極的觸感。
游司梵屏住呼吸。
「專心,不要走神。」聞濯淡淡掃他一眼,提示道。
聞濯的骨架遠遠比游司梵寬大,他力道又不容置喙,分開一掌毫無抵抗心的手指輕而易舉,極輕鬆地,游司梵好不容易才決定收回的指尖,很快便在談不上攻勢的進攻里潰不成軍。
一切似乎還未正式開始,但游司梵已經幾乎要無法承受了。
「嗚……」
第30章 憑什麼啊
少年喉間泄出一聲委屈的低喚,似哭非哭。
就像是青年當真不顧一切,在幕天席地下狂性大發,對他做出什麼越過雷池的壞事。
但聞濯只是用手籠罩他的指尖而已。
此時此刻,算上昨日在康樂大酒樓的戲劇性相遇,游司梵不過是與聞濯第二次見面。
才第二次見面……聞濯就突破正常且疏離的社交範圍,近乎強迫般桎梏游司梵的手。
沒有褻瀆的玩弄,卻無比親昵,與曖昧僅僅一線之隔,善意和慾念的界限模糊不清。
暴雨阻隔一切紛繁的視線,灰暗的色調里,街道沉浸於連綿不斷的水流,建築輪廓朦朦朧朧。
避雨廊有翹起的檐角,雨滴從分散化作匯集,珠簾一般並排墜下,在空曠的天地間獨獨辟出一處隱秘的幽靜。
滴答,滴答……
水滴降落之時,少年與青年十指緊緊交纏。
游司梵覺得指尖肌膚仿佛被聞濯賦予別樣的含義,他一天24小時,接觸諸多事物,都不會因為觸感而崩潰。
他的手歷盡千帆,是最不敏感的肌膚,它慣於觸碰與被觸碰,熟悉尋常的材質和行為。
但源自於聞濯的熱烈和柔軟,完全超出遊司梵貧瘠的想像。
僅僅是最為簡單的動作,聞濯便能勾起游司梵酥麻至尾椎的戰慄。
然而他沒有退路,無處可逃。
「很難受?」他們靠的很近,聞濯的吐字仿佛直接在耳畔響起,唇齒間灼熱的氣息沾上雨的冷冽,是試探,也是誘惑,「為什麼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