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與聞濯離得極近,哪怕已然拉開少許距離,也是一個過分親密的尺度,唯有游司梵軟下腰或者挺直脊背的區別,本質而言,他們依舊緊密相貼。
這樣的結果,是游司梵徹底感知到聞濯的一舉一動。
清幽卻霸道的冷香。健碩有力的臂膀與胸肌。輕笑時微微彎起的眉眼。低聲應答後胸腔湧起的低沉共振。
游司梵的手仿佛成為連接,把原本屬於聞濯的情緒引來自己身上,徒留臀腿越發酥麻的燎原。
他被青年很好地摟在懷中,自小腹泛起的隱秘酸麻漸漸充斥全身。
熱。癢。脊椎又酥又麻。並不存在的魂靈貪心地叫囂,想擁有更多熱切。
游司梵的世界好像唯獨剩下掌心與臀腿兩個支點,除此之外,一切皆為不必要的紛繁。
咚咚。咚。咚咚。
是聞濯沉穩有力的心跳。
在某個恍惚的瞬間,游司梵感覺自己似乎與聞濯融為一體,骨血相連。
聞濯好像有一種奇怪的魔力,令游司梵無限沉溺於他單獨辟出的世外桃源。
這僅僅是一個堅定有力的懷抱。
沒有暴雨,沒有被欺侮的難堪,沒有被迫離別的生死難料,有且僅有的,是始終溫熱且穩固的掌心。
他不會背叛他。
游司梵凝視那雙近在咫尺的墨色眼眸,卻什麼也看不見,只看見聞濯瞳孔倒映出的小小的自己。
背景虛化的霓虹燈間接閃爍,叮叮咚咚的雨聲從游司梵耳畔淡去,嗅著那股聞濯特有的冷香,他做夢似的呢喃道:「我……」
吱呀——!
聞濯身後七步開外,書咖門突然被推開。
一位行色匆匆的路人探出半個身子,念念有詞:「雨真的在變小,看來頂多再過十五分鐘或者半小時就能走了……咦?外頭還有人啊?」
他發現幾米外背對自己的聞濯。
身形高大的青年不知為何,姿勢看起來竟有些僵硬,肩頭還蹲著一隻油光水滑的黑貓。
聞濯沒有回頭,貓卻立刻聞聲轉首,又圓又亮的蔚藍貓眼兒看向來人。
「喵。」它細聲細氣地叫道。
「哎呀!怎麼還有隻一起避雨的小貓?你們快進來書咖吧!在外頭又是風又是雨多不好!」那人熱情招呼,往前走上數步,被地上稀里糊塗傾倒的長柄黑色引走注意力,「你的傘怎麼……?如果你不方便的話,要不要我幫你收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