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天是最後一次說話了,季述安乾脆坦言道:「喻白,我真的有點不甘心,那個陸斷……」
如果不是陸斷從中作梗,幾次阻攔,或許喻白真的會原諒他呢?
「你和陸斷已經在一起了是嗎?」季述安緩了口氣。
「我沒有和陸斷在一起。」喻白很認真地看向季述安,「但是陸斷跟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沒有關係。」
「我和你的事就是我和你的事,我和陸斷,就是我和陸斷。」
喻白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有給季述安講道理的一天,以前都是面前這個人教他道理。
而且他現在格外地心平氣和,甚至有些疑惑,「你不甘心,是因為你覺得陸斷幾次不讓你跟我說話,你錯過了最好的挽回時間,所以我才不原諒你,不跟你和好嗎?」
內心的想法被直白戳破,季述安一噎,對上喻白清澈通透的眼神,無言以對,只得承認,「是。」
喻白的眉頭微微皺起,「就算沒有陸斷,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你曾經說過是因為你捨不得碰我,所以才去找別人……」
喻白說到這裡,想到季述安那天來找他說的那些話,心裡難免有幾分細微的刺痛。
他壓了下來,直白道:「我覺得很噁心,很虛偽。」
對季述安,喻白其實也有許多話憋在心裡很久。之前他想不明白,現在也是時候該說清楚了。
他看著季述安,眨了下眼睛,緩緩開口,「我以前不喜歡男人,是你把我掰彎,讓我喜歡你。」
「我從小接受的家庭教育都告訴我在成年之前不可以談戀愛,但我還是瞞著爸爸媽媽和你在一起了。」
「情侶之間,不能接受親密舉動的一方難道就有錯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怕你親近我,就是很緊張很恐懼,我也很愧疚,所以才想要加倍對你好,從來不跟你生氣,發脾氣。」
「但是這就成了你出軌的理由嗎?」
喻白永遠不能理解,「那些本來就不是我必須要履行的什麼義務和職責。」
他的語氣一直都很平靜,沒有憤怒沒有埋怨,聽起來好像只是在陳述事實。
喻白搖搖頭,「如果你接受不了不能和你接吻上床的男朋友,你可以和我說,我們分手。」
「但你沒有說過這些,你只是說愛我,尊重我,轉頭卻和別人持續了半年以上的性關係。」
「我想,是我們的認知有偏差,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喻白一口氣說完這些,垂在身側的手指緩緩收緊,垂下眼睫,輕聲說:「從你出軌的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再跟你好了才對。」
季述安內心痛苦愧疚,眼裡流露出悲哀,「可你那麼心軟,如果我求你,我一直求你……」
「不會的。」喻白打斷他,篤定地說:「沒有那種可能。」
「我看過你和別人光著身子在床上的樣子,所以只要你靠近我,我都會覺得抗拒噁心。」
「季述安,你出軌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們不可能有以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