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斷抬眼看了看父母,側過身接電話。
電話是拳擊館前台打來的,說有客人喝了酒來打拳鬧事,出現了傷人事件,對方現在已經報警了。
陸斷皺眉,冷聲說:「我知道了。」
前台被他語氣嚇得膽戰心驚,「老闆,你不過來嗎?」
「沒時間,我會讓人過去處理。」陸斷掛了電話,又給江徊打過去,讓他過去盯一下情況。
拳擊館有江徊的股份,他自然要上心,何況是在陸斷不能脫身的情況下。
陸斷收起手機,他的臉已經腫起來了,親爹對他不止是扇巴掌,而是「掌箍」,放到古代當個給犯人處刑的人一點都不為過。
專業拳擊運動員手上的力道可不是開玩笑的,導致陸斷現在一說話就會牽扯到臉上的肌肉,疼得他表情扭曲,又得強忍著。
黎女士看著心疼,她因為陸斷「出櫃」的事,心頭又酸又澀又難過,強忍眼淚讓陸斷去冰箱拿冰袋敷臉消腫。
然後轉頭埋怨丈夫,「你也是,打他那麼狠幹什麼?他都24了,你還往臉上打,白白回來看到了可怎麼辦?」
陸懷淵被自己老婆訓了,還不服氣,瞪向陸斷,「他自己找揍。」
「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動手。」黎女士抹掉臉上的淚水,「這六年你管過兒子嗎?平時電話都是我打,難道你就沒責任?」
難怪陸斷不跟他親,都是活該。
陸懷淵被妻子數落得沉默下來。
黎女士輕嘆一聲,看向陸斷,「兒子,媽媽想和你談談。」
「好。」陸斷應聲,頓了頓,「…你同意了?」
黎女士連連嘆氣,愁容滿面,「你現在應該擔心喻白的爸媽知道這件事後,他們同不同意。」
「如果他們要動手打你、」黎女士說:「那也是你該打,我和你爸是不會攔著的。」
黎女士的想法其實還算開明。
她和丈夫常年在國外,不是沒見過同性戀,他們只是沒料到自己兒子居然也成了那個群體。
所以夫妻兩個只是一時之間有些震驚和難以接受罷了。
現在事實就擺在他們眼前,陸斷的性子他們清楚,倔得像頭拉不回來的驢。
他要是認定了誰,估計就是一輩子的事。
兒子這點隨爹。
陸懷淵心裡也清楚這點,只是嘴硬,他冷哼一聲,「你今天敢跟我們說,不就是料到我們會同意嗎?」
不愧是他兒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惜了人家喻白……」陸懷淵一言不合又竄起火來,情緒大起大伏得厲害,「我以後都沒臉找老喻喝酒了!」
「陸斷,你自己給我把事情解決好了!否則以後你就是死在喻家門口,老子都不會管你。」
陸懷淵起身,套上衣服出門了。他現在只想平息滿腹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