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看他的眼神立刻變得失望。
「因為對我而言,任何保證都太虛幻了。」
只聽陸斷話鋒一轉,神色認真道:「林姨,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是實踐出真知,日久見人心。」
「我在警校、從我師傅身上學到的也是靠行動說話,我不會在任務結束之前就先做出任何保證。」
「執行力是檢驗一切的標準。」
打個比方:愛護喻白就是他一輩子到死心甘情願要執行的任務。
那麼到死之前,陸斷不會做無用的保證,他會一直證明,拼命完成。
當然,在他單獨和喻白相處、說情話的時候除外。
陸斷說著似乎笑了一下,低頭看著林菁,條理清晰地像是在談判,「林姨,如果我現在信誓旦旦地跟你說我一定會愛喻白一輩子,你會相信嗎?你……會放心把喻白交給我嗎?」
「我猜你還是會不放心,並且會自動換一種角度認為我油嘴滑舌,狂妄自負,居然敢做下這種連像您這樣的過來人都不能保證的承諾。」
「那些男女的結婚誓詞再嚴肅浪漫,離婚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兩個人過去。」
「如果我保證了,你會覺得我不靠譜,不相信我。」
陸斷:「而且我自認為坦誠比說空話的效果要好得多,前者給您留下的印象比後者更好不是嗎?」
林菁心裡一震,她驚覺自己好像被陸斷說破了心思,以及內心潛在的惡意。
而這種心思和惡意,在陸斷直白戳破前,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或許人本來就是矛盾的,林菁看陸斷的眼神又有了細微的變化。
她在認真審視。
這個看起來和青春期時候一樣桀驁不馴的人早已從男孩蛻變成了男人,變得有擔當,思想也更加深刻。
陸斷似乎真的不是毛頭小子了。
「您和叔叔可能一直覺得我年輕氣盛,不夠穩重。」
「我不否認,我確實年輕,也不能事事做得周到。」陸斷:「但我不太喜歡說空話,也不願意說。」
「當然,不讓喻白受到其他人的傷害這點我還是可以跟您保證的。」
「我只能說,我喜歡喻白和他的性別沒有關係。」
陸斷說:「林姨,我做過測試,對於其他人的靠近,我都接受不了。」
「我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喻白這個人而已,不知道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還是什麼別的原因,總之我十分確定我喜歡他。」陸斷言之鑿鑿。
「至於更多的,您可以看。我說我會對喻白好,讓喻白幸福快樂,你可以看我的行動,眼見為實。」
「我心甘情願,一輩子接受監督。」陸斷嚴肅而虔誠地說道。
林菁目光怔愣地看著陸斷,「你這孩子……」
而且一句句口吻堅定,態度誠懇,讓她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