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菁似乎終於放棄內心的掙扎,認命似的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了,你說服我了。」
不得不說,陸斷確實通過了考驗。
「不過你喻叔那邊,你得自己解決。」
陸斷神色一變,有些意外之喜,眉眼揚起,真心實意地笑起來,感激道:「沒問題,謝謝林姨。」
他猛地鬆了口氣,心裡的石頭落了一大半。
仿佛連周圍緊繃凝滯的空氣都變得重新流動起來了。
「不用謝我,陸斷。」林菁揉了揉酸脹的眼皮。
她忽然感覺自己和陸斷的一場對話居然像談判一樣冷肅,結束的一瞬間令人感到既疲憊又放鬆。
「希望你能理解我那些顧慮。」
陸斷:「我完全理解,而且您剛剛的那些顧慮,其實我也有。」
林菁抬眼看他:「嗯?」
「就是,」陸斷頓了頓,往後抓了把頭髮,語氣陡然惆悵悲傷起來,眉頭緊鎖,「我也擔心白白以後可能會變心或者突然喜歡女人,林姨,我也害怕。」
「不會。」林菁立刻否認,護短道:「白白不是這樣的人。」
陸斷便又笑了起來,「所以我願意相信他。」
林菁對上他的笑眼,心裡生出一絲慚愧和尷尬。
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不相信陸斷,不顧陸斷的擔憂,這樣似乎有些雙標,有些厚此薄彼。
陸斷大度搖頭,「沒關係,我可以理解。」
「而且林姨,我知道白白他相信我,這樣就夠了。」
這麼自信?林菁難免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他相信你?」
「因為白白昨天撲到我身上護著我……」陸斷心頭微熱,笑了一下,感慨道:「他有些地方真的和您很像。」
「他是我生的,當然像我。」林菁捋了下頭髮。
陸斷:「我是指性格方面,白白也喜歡顧慮很多事情,他會考慮得很長遠。」
「前段時間我爸媽回來,他還因為考慮太多差點跟我提分手。」
陸斷笑著跟林菁抱怨,「我後怕了好幾天,晚上睡覺做噩夢都是喻白跟我分手,真是太過分了。」
「是嗎?」林菁有些古怪地看了陸斷一眼。
她這才剛同意兩人在一起,陸斷就敢當著他的面說喻白過分?
陸斷說是的,「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和喻白分開。」
林菁面上不顯,心裡卻有些滿意地點點頭,「知道了,這種話你對喻白說就行。」
不用在她面前表忠心,她雖然同意了,但還沒接受得那麼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