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找你。」喻明生癱著一張臉,看著陸斷,說話時眼裡仿佛丟了靈魂。
…
喻白是幾分鐘前清醒的,還吐了一次。
林菁和喻明生一直在照顧他,但是喻白漱口之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嘴裡不停地念陸斷的名字。
她怎麼哄都不行,有種見不到人就不罷休的感覺。
林菁心碎不已,但又沒辦法,只能打發喻明生去樓下喊人。
現在陸斷來了,只是坐在喻白床邊說了句「我在」,她的寶貝兒子就不念了,眉頭也放鬆下來,睡得相當安穩。
內心深處對陸斷的依賴程度顯而易見。
喻明生的目光落在喻白和陸斷緊握在一起的手上,感覺眼前越來越黑。
他十分心累地閉了下眼,默默轉身離開。
林菁也有點不忍直視,雖然她已經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顯然低估了喻白和陸斷的膩歪程度。
她轉身離開,去廚房燒熱水。
結果沒想到幾分鐘後,林菁剛回到房間門口,就見她寶貝兒子正抱著陸斷的脖子,仰頭跟人接吻。
那雙抬起來的手臂細瘦白皙,看起來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
但從陸斷低頭的幅度和抵在喻白肩膀兩側緊握的雙手來看,顯然是喻白主動的,而且還用足了力氣。
親得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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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喻白熬過了九個小時的火車和一個半小時的私家黑車,到村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喻白感覺自己快要累癱。
他們沒告訴奶奶今天就來。
地址他們記得,陸斷一手拎著行李,一手牽著喻白,下車時眯了下眼。
十二月末,外面冷風冽冽,吹得地上的積雪打著圈地飄起來,像個小型白色旋風,冷不丁颳起一陣大風,雪花甚至會吹到人眼睛裡。
喻白縮在陸斷身後躲著。
村裡的鄉親們睡得早,冬日裡就更早,現在街道上甚至一個人都沒有。
路上也沒路燈,到處黑燈瞎火,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乍一聽和鬼叫一樣。
喻白有點害怕,他感覺自己不是來奶奶家,而是進了什麼遊戲裡的副本。
他根本看不見路,只覺得冷。
身上穿的棉襖好像沒用一樣,陸斷都把風給他擋住了,他還是冷得直哆嗦。
甚至連說話都牙顫。
陸斷拿手電筒照了一圈,「前面路不好走,我背你。」
喻白就安心地趴在陸斷背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嗓音柔軟,「陸斷,你冷不冷啊?」
陸斷:「還好。」
「可是你耳朵都凍紅了。」喻白說著,搓搓手心給陸斷捂耳朵,「這樣暖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