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慣常的舊衣服,整潔,卻也土氣。沒有染燙過的發絲略顯凌亂,從來不施粉黛的臉,不健康的暗黃。
她的手上拎著一個袋子,趙小沫知道那裡裝的是什麼。
沿路撿的易拉罐。
趙小沫記得很清楚,當年這種鋁製的易拉罐很值錢,一個能賣一毛,十個便能換成一塊,一向節儉的媽媽經常出去撿,用裝化肥的袋子裝滿,再用板車拉著一起賣掉。
錢難賺啊。
對於有錢人而言,那麼多的錢也只是一串躺在卡中的數字;而對於趙小沫家這種底層的貧苦人家,一分一厘都能難倒英雄好漢。
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他們都不會放過任何一點賺錢的機會。
可即使這麼辛苦,錢依舊難賺,也仍然不夠花。
放學了,學校的學生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向校外走。
趙小沫一個人背著書包,垂著頭走在最後。
「咦?那個不是在東街賣早點的丑嬸嗎?」
有人認出了媽媽。
「是啊,她怎麼來我們學校了?難道她家孩子也在這上學?」
「不會吧,丑嬸看著這麼老,都該做奶奶了吧。」
「誰知道呢,看她背著個袋子,也許是來撿破爛的吧……」
小縣城不大,很快有同學認出了媽媽,嘻嘻哈哈的笑著,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好奇心旺盛,也口無遮攔。
趙小沫垂頭走在最後,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喂,那個丑嬸是你媽嗎?」
有知道些內情的同班同學特意湊過來問她。
趙小沫臉憋得通紅,後背卻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是難為情,還是恐懼,又或者兩者皆有,咬著唇輕輕搖了搖頭。
「真的不是?」那同學還有點不信,「我看你們長得挺像。」
本只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她瞬間紅了眼。
青春期的少女,脆弱的就像一張白紙。
無法抑制的虛榮心,強烈的自尊心,拼命想要尋得的自我認同感,全部潰不成軍。
所有的怨恨,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憤怒,全部在那天宣洩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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