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趙小沫哭得好傷心啊,抱著他的胳膊,就要像電視劇里那樣,用嘴給他吸毒。
程州哭笑不得,又覺得這女孩傻得可愛,似乎就連被咬傷的傷口都沒那麼疼了。
「後來我去醫院打了足足五針疫苗。現在小腿肚上還有個疤。」
說起這些曾經的回憶,兩個人相視一笑,心情都輕鬆許多。
有時候,美好的回憶是鞭策人前進的動力,有時又是困住人的牢籠。
但毫無疑問,若不是回憶太過美好,如今也不會有那麼多難以割捨的痛苦。
清涼的夜色中,程州走上前,輕輕牽住趙小沫的手。
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少男少女,小時候經常睡在一張床上,很多時候便會不自覺模糊彼此男女性別的差異。
親密無間,但也少了悸動。
就像是自己的左手與右手,太過熟稔。
但程州此時的心卻像是用力摔下的兵乓球,瘋狂跳動。
明明他們才剛剛擁抱過,甚至連接吻也不止一次,但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第一次與心愛女孩牽手的小伙子,心中充滿惶恐,與無以言表的緊張。
好在,趙小沫並未甩開他。
軟嫩滑膩的皮膚,柔弱無骨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緊緊包住。
手心滲出一些汗水,鼻尖是無比清新、清洗白襯衫後留下的皂角香氣。
夜很安靜。
深夜的中學大門,就連車都很少。
校門口有一盞大燈,孤獨而堅強的亮著,像是一個守衛者,照亮『建平中學』幾個大字,也為這夜晚的校園增添幾分詩意。
校門前是一片碩大的空地,石板路連通兩邊的馬路,隨著距離漸遠,逐漸沒入昏暗。
正對面則是一片修建整齊的樹林,樹木掩映間零星幾個無人使用的健身器材,顯得有些寂寥。偶爾,一兩隻夜行的貓輕巧的穿梭在樹影之間,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響。
「小沫,我想……」
昏黃的燈光下,少男少女手拉著手,並肩而立。
程州轉過頭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遠處傳來的巨大轟鳴聲打斷。
「小心!」
他一把攬過趙小沫的腰,讓她緊緊貼近自己的胸膛。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摩托車如同脫韁的野馬,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幾乎是擦著他們的衣角呼嘯而過,捲起一陣陣強風,讓兩人的髮絲在空中凌亂飛舞。
危險。
好危險。
程州將趙小沫緊緊攬在胸前,背著身,像是用自己的身體築起一道堅實的防線。
「你是誰?」
回應他的話的是摩托車刺耳的剎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