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歲心臟砰砰亂跳,激動卻又無處發泄。
看著客廳里傳來的光亮,他忍不住跑了出去,跑到沙發上的蘇銘宇面前,急切地問道:「哥哥,我什麼時候可以答應呀?」
蘇銘宇剛剛還在感慨自己的英明神武、保管讓顧熠闌吃癟,現在聽到弟弟的話,簡直要吐血,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我、不、允、許!!!」
「再過兩周就要物競校考了,知道不?」蘇銘宇苦口婆心地勸說,「這段時間先給我好好學習,吊他半個月,校考完了才准答應。」
蘇澤歲確實有點擔心考試,悶悶地「哦」了一聲,又問道:「答應之後,可以做什麼?」
蘇銘宇不想再犯之前的錯誤,含糊其辭道:「不知道,應該就牽個手之類的吧。」
蘇澤歲想了想,捏著手指,臉紅了起來,很小聲地問哥哥道:「會……親親嗎?」
一想到自己的乖弟弟要和顧熠闌那種人親嘴,蘇銘宇心中就炸起一層平地驚雷。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裝作不關心,模稜兩可道:「可能吧。」
「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蘇銘宇話音一轉,背靠在沙發上,「這些天你得好好給我挫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你們這個家,未來誰做主。」
蘇澤歲若有所思地揉揉下巴,然後重重點了點頭:「嗯嗯。」
蘇銘宇剛寬心一點,就聽見弟弟又問道:「那我什麼可以搬回去呀?」
蘇銘宇:……
蘇銘宇忍無可忍,指向弟弟房間,道:「去。滾回去給我好好學習去。」
***
第二天早上,蘇澤歲很早就起了床。
他和顧熠闌約定好了,一人拿一支錄音筆,每晚錄好想錄的話後,第二天再交換。
蘇澤歲覺得很有意思,有種古代人書信來往、互道心意的感覺。每一天,都會是充滿了期待與喜悅的日子。
顧熠闌昨晚給他的錄音筆中本就有一段錄音。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沙啞的質感,宛若醇厚的紅酒。每個發音都沉穩而有力,能穿透人心。
顧熠闌用著這極其優越的音色,不厭其煩地再次解釋了一遍從前的事。事無巨細,盡顯用心,讓人心裡滿足、耳朵懷孕。
蘇澤歲是聽著錄音入睡的,睡得很香,夢都是甜的。
這日,等到顧熠闌開車接他去A大時,蘇澤歲把自己精心準備的錄音筆遞了過去。
顧熠闌接過還帶著少年溫熱體溫的錄音筆,然後還了少年另一支筆。
他一邊打著方向盤掉頭,一邊對頻頻偷瞟他、一看就欲言又止的蘇澤歲,挑眉道:「有話對我說?」
蘇澤歲點了點頭,道:「要算帳。」
顧熠闌握著方向盤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骨節突起,抿著薄唇「嗯」了一聲。
蘇澤歲道:「但等一下。」
顧熠闌道:「還要些時間再細數哥哥的罪行?」
蘇澤歲說不清:「就是、再等等。」
顧熠闌無奈笑道:「好。」
「昨天上藥了嗎?」蘇澤歲視線一掃顧熠闌受傷的地方,關心地問道。
顧熠闌道:「沒有。不喜歡自己上藥。」
蘇澤歲被男人這麼理直氣壯的語氣震驚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心地道:「那我幫你上。」
「現在不方便。」顧熠闌道,「等你搬回來,我把褲子脫了讓你好好上。」
蘇澤歲感覺他的話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怪,只能又問道:「我什麼時候搬回去呀?」
「快了。應該再過幾天,把蘇銘宇熬走就可以了。」顧熠闌道。
說著說著,他們駛入了某個人煙稀少且沒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
蘇澤歲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快要走到路口的老奶奶,突然沒大沒小地喊顧熠闌道:「你。」
聞聲,顧熠闌輕緩地踩了下剎車,應道:「嗯?」
「有個老奶奶,你、你去扶她過馬路吧。」蘇澤歲沒什麼底氣地命令道。
顧熠闌挑眉道:「這是算帳嗎?」
蘇澤歲解釋道:「是贖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