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紀家是怎麼教小輩的,居然膽大包天到綁架人,想來是社會毒打挨的少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能有紀菀這麼個糟心玩意兒,紀家人怕是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先前就對紀政禮沒好印象,冠冕堂皇、衣冠楚楚的一個人,用鶴姜的話來說,就是裝模作樣。指不定心思多骯髒呢。
容柏青現如今對紀政禮有著莫大的惡意,心裡盤算著如何才能不讓鶴姜跨進紀家這大染缸。
一邊和紀政禮保持聯繫,一邊罵罵咧咧的著手準備回國事宜。
另一邊。
紀菀在接了紀政禮電話後,匆匆吩咐幾句就離開了。只留下鶴姜獨自面臨四個人高馬壯的黑衣男人。
許是僱主不在,男人們對工作鬆懈不少,當即就把扛在肩上的鶴姜放在地上。
「老實點,別想耍什么小心思,老子的拳頭可不講道理的。」其中一人握拳惡狠狠的威脅道,「自己走,老子沒空一路扛著你走。」
鶴姜雙腳沾地,因被捆住雙腳只能努力穩住搖搖晃晃的身體。看了看其餘三人冷漠無視的態度,她眨眨眼,知道機會來了,立馬用力的咳嗽,低著頭示意他們看捆在小腿上的繩子。
「幹什麼?要死啊!」
走在最後面的男人對同伴宛如肥豬的腦子無語至極,不留情的踹他一腳:「咋?小威,你讓她像一樣跳著跟上我們嗎?」
小威不滿撇嘴:「二哥,你褲子都給我踹髒了。大夏天穿黑衣黑褲,熱得要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病。」他說著彎腰給鶴姜解開了腳踝繩索,隨意扔在地上。
被喊二哥的男人麻木著臉收拾爛攤子,撿起繩子快步走在了前面。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動拳腳。
鶴姜看著這一幕,覺得還怪搞笑的,猜測著剩下兩人誰會是大哥。猜測著,也不忘接著大聲咳嗽。
小威一看就是性格暴躁的人,被咳的心煩,轉頭怒罵:「咳什麼咳,喉嚨里有耗子在爬啊,還是你有病啊,有病離我遠點,別傳染給我了。」
身後男人下巴到脖子有一處大面積的傷疤,皮膚褶皺不平,像極了老樹斑駁的樹皮。他盯著鶴姜有了好一會兒,抬手撕掉封嘴的膠帶。
「說話。」
這兩字明顯是對鶴姜說的。
小威見狀不解:「三哥,你這是做什麼?我記得你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啊,這荒郊野嶺的倒是不怕她亂喊亂叫。」他朝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說話:「老大,你看三哥!」
面對身後亂鬨鬨的局面,老大不語,只一味的玩著開心消消樂。歡快的音效時不時的響起。
看見不遠處的麵包車,鶴姜小臉難受的說:「幾位大哥,上車前我想先上廁所,可以嗎?」
上廁所是假,跑路是真。上車後就不好再下車了,現在是她唯一的機會。這四人出乎意料的好說話,尤其是那個叫『小威』的傻大個,憨憨的。
怎麼說呢,紀菀一離開,四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草台班子臨時組成的。還沒梁耐給的壓迫感實在。
但她不能掉以輕心,好歹是四個成年男子,她有幸運buff加持也干不過。『幸運buff』這玩意兒好虛,鶴姜至今還沒體會到buff帶來的好處。
小威率先不同意:「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打啥壞主意,說是上廁所,別是想趁著這時候逃跑吧。我勸你趕緊打消這年頭,你是跑不過我們四個人的,哈哈哈哈。」笑聲得意猖狂,反派必備笑聲。
另外三人沒說話,老二老三看了看鶴姜,等待前方老大發話。
老大仍舊沒回頭,皺緊眉頭一臉嚴肅盯著手機屏幕,仿佛遇到了世紀難題。這一關只剩下兩步了,思考良久後點擊,『unbelievable~!』音效緊隨其後的響起,眉頭舒展開來。
這才捨得分出眼神,「都看著我干甚,她想去就去,難不成你們想她尿車上啊。一群蠢貨,老四腦子不好使你倆也被傳染了?這種小事都要問我,吃飯怎麼不問我。」
老四小威上揚的嘴角頓時下撇,想頂嘴反駁但礙於老大邦邦硬的拳頭,忍了。火氣撒鶴姜身上:「懶鬼屎尿多,走吧。你最好是給我老實,敢耍小花招腿給你打斷。」
鶴姜環視四周,往右側方落敗的建築走去。那邊建築後方是一片黑壓壓的樹林,夏日草木茂盛,野草灌木叢生,想遮掩一個人再容易不過了。
老大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掏出一根煙點上:「老三,你跟上去。」
老三一聲不吭的照做。
老二走到車頭背靠著,一併看著那三個小黑點,猶豫下問:「老大,這丫頭一看就鬼精鬼精的,老三老四怕是降不住,要不我也跟上去盯著?」
第一次幹事關人命這種活兒,他們心虛不已。和僱主說的那些話,大部分都是編造的,什麼出國渠道,通通假的。主要是紀菀給的太多了,他們沒禁住誘惑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單。幹活前還每人買了一套黑衣服,穿上像模像樣,真把僱主給唬弄過去了。
老大摩挲著鬍子拉碴的下巴:「怕什麼,還能跑了不成。老二,你說我們把這丫頭弄哪兒去好呢?國外就別想了,搞不好把我們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