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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曼斟酌片刻,堅持道:「不換。」又道,「有規定跟誰比嗎?」

「沒有。」

「娘子們若不願跟二娘比,那就讓郎君們來。」

這話委實猖狂,全場貴女紛紛看向她,身側的柳四娘小聲道:「二娘你瘋了!」

華陽也是震驚,詫異道:「此話當真?」

「當真。」

「你想挑哪家的郎君辯論?」

林秋曼畢恭畢敬道:「奴不敢,既然是辯論,自然是在辯論場上獲得頭彩的郎君了。」

眾人譁然,竊竊私語聲層出不窮。

華陽的胃口被吊了起來,興致勃勃問僕人:「今日辯論取得頭彩的是哪家的郎君?」

「回主子,是英國公家的裴六郎。」

「去把裴六郎找來,問問他的意思。」

不一會兒裴兼被僕人請了過來,他一身牙色交領大袖衫,面如冠玉,身段頎長,看起來很是風雅俊秀。

待他行過禮後,華陽問道:「裴六郎,林二娘想與你辯論爭頭彩,你可願意?」

裴兼愣住,片刻後羞愧道:「大長公主折煞六郎了,身為男兒,豈可跟婦人一較長短。」

林秋曼猛然抬頭,「可是不敢?」

裴兼臉色緋紅,「是不屑。」

他才不會跟女郎家一較高下呢,贏了也不光彩。

偏偏小娘子猖狂不已,嗤鼻道:「今日來春日宴的皆是有才華的娘子郎君,卻不想盡都是些軟腳蝦,一個都不能打。」

這話引起公憤,有人不滿道:「林二娘你少猖狂,有本事你跟我們比琴棋書畫!」

林秋曼:「我偏要比辯論。」又道,「女郎家不敢出來便罷了,卻不想連郎君都沒人敢出來應戰,大長公主,這可怨不得二娘。」

華陽心裡頭不痛快,心想這個林二娘當真機智狡猾,但她豈能輕易被她戲耍,遂說道:「既然無人願戰,便換一換。」

林秋曼拒絕道:「二娘不換,斗宴自然是挑自己最擅長的了,奴自認為辯論拿得出手,其他的一無是處,憑什麼要自取其辱?」

這話把華陽堵得下不來台,她面色陰沉地看了會兒她,說道:「裴六郎,我命你跟林二娘辯上一場,結果不論。」

裴兼急道:「大長公主!」

華陽凜然道:「不得違抗命令!」

裴兼閉嘴。

辯論場就在百合館外頭的鳳玉亭,裴兼雖然不屑與女郎斗,但架不住大長公主發威,只得屈從前往鳳玉亭。

柳四娘很是擔憂,愁眉苦臉道:「二娘你可闖大禍了,那裴六郎學識淵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幾乎沒有什麼能難得住他,今日你與他辯論必輸無疑。」

林秋曼懊惱道:「事到如今,大長公主找茬,我又還能怎樣?」

「唉,早知道就該順了韓四娘的意出府的。」

「倒也不必,大家都知道裴六郎博學,我輸給他也不算丟臉。」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見不得韓四娘小人得志的樣子。」

兩人交頭接耳,跟在她們身後的韓四娘和甄二娘等人皆露出看好戲的表情,坐等她被裴兼打臉。

聽到林二娘要與裴兼辯論的消息,其他場地的娘子郎君紛紛趕到鳳玉亭圍觀,有些人甚至放棄比賽,直接跑了過來,一個個看戲不嫌事大。

只短短片刻,鳳玉亭就被圍得人山人海。

兩位主角到位後,圍觀者集體噤聲。

既然是辯論,自然要立主題。

裴兼很有風度的把出題的機會讓給了林秋曼,林秋曼也不推讓,朝他行完福身禮,便走到案桌前站定。

眾人紛紛探頭張望,猜測她要寫下什麼主題。

林秋曼提著筆,一時有些躊躇。

裴兼能奪得辯論頭彩,定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再加上柳四娘說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滿肚子的墨水,她要如何才能贏得了他?

林秋曼有些犯難,雖說輸給他不算丟臉,但既然來比了,自然是想贏的。

眾人見她久久不落筆,悄悄議論起來。

林秋曼的視線掃過全場,心中千百迴轉,想要贏得比賽,就得討個「巧」字,只是這個巧,要從何著手?

甄二娘的閨蜜團看她不順眼,有人故意道:「林二娘,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就下來,別丟我們女郎家的臉。」

在場的貴女們紛紛笑了起來,滿眼嘲弄。

望著那一張張討厭她的臉孔,林秋曼輕顰眉頭,原來所有女郎都厭惡她啊,那她就選個讓女郎們都喜歡的主題吧。

從硯台里蘸上墨汁,林秋曼在宣紙上認真地寫下了「女子」二字。擱下筆,僕人把宣紙展示給人們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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