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懶懶道:「裴六娘性子爽朗,不欺心,倒是個可交之人。」頓了頓,「英國公府家風甚嚴,養出來的兒女皆有出息,都是上得了台面的。」
「大長公主說得是,六娘性情開朗,奴與她倒能說上幾句。」
「上回在梨園被宋致遠敗了雅興,鬧得不歡而散,好些時日沒見著你,近來又在鼓搗些什麼?」
林秋曼想了想,「奴閒得無聊,在院裡開了一片空地種了些菜。」
華陽愣住,隨即掩嘴笑了起來,揶揄道:「朱家院我倒去過兩回,那宅子五郎可費了不少心思布局,他若知道你在他院子裡種菜,估計會氣得慌。」
林秋曼:「……」
回去了得趕緊恢復原位。
華陽:「你也不用緊張,畢竟是女郎家,他既然租典給你了,自然會避嫌,不會再去那院子的。」
林秋曼稍稍放下心來,似想起了什麼,說道:「前兩日吳氏來道別,大長公主估計猜不到她跟我說了些什麼。」
「她說什麼了?」
林秋曼細細講述一番。
華陽跟她之前的反應一樣震驚,詫異道:「她當真是這樣說的?」
林秋曼點頭,揣測道:「我琢磨著,姜氏應該是知道鄒氏想要殺她的,說不準,她還知道那兩碗菜粥是有問題的。」
華陽的表情有些激動,「那菜粥是吳氏端去的,會不會根本就不是陰差陽錯?」
林秋曼沒有吭聲。
這個問題就只有吳氏自己清楚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鄒氏是起了殺心的,畢竟她的動機明確。
至於吳氏,她追隨了姜氏半生,毒殺自家主子也沒討到任何利益,推理下來是站不住腳的,但她說的那些話真是讓人細思極恐。
兩人一番探討,華陽摸下巴道:「這個姜氏真是個狠人,玉石俱焚,讓人嘆服。」
「她也是恨趙家恨到了骨子裡吧,徹底斷了鄒氏的生路,讓趙家家破人亡,落到如此地步。」
二人各自沉默,皆為姜氏感到唏噓。
正午時分家宴開場,一眾人前往沉香苑,依次入座。
華陽與李珣端坐在正上方的兩端,其他人左右排開往下延伸,仍舊是兩人一張食案。
裴六娘與林秋曼結伴而食。
這回端上來的菜品跟春日宴上大不相同,非常豐富,有八寶鴨、鹿筋、合意餅、龍鬚麵、佛跳牆、掛爐山雞等等,幾乎都是大菜。
林秋曼喜愛肉食,瞧得直流哈喇子。
裴六娘向她推薦華陽府的桂花釀,粘稠綿甜,最適合女郎家飲用。
坐在上面的李珣不動聲色瞥了她們幾眼,二人打得很是火熱,竊竊私語,仿佛有著說不完的話。
林秋曼頻頻往嘴裡塞東西,跟個吃貨一樣。
李珣不由得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那傢伙吃撐了躲到假山石林里狼狽松腰帶的情形,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稍後舞姬上場助興,是京城裡最流行的胡旋舞。
宴席上頓時熱鬧起來。
李珣一直盯著胡旋舞看,外人還以為他被哪個舞姬吸引,實則目光穿透她們落到了林秋曼身上。
畢竟男女有別,他平時端方自持,尊禮守節,是不會肆無忌憚打量女郎家的。但現在不一樣,他只是在欣賞胡旋舞而已,大家都在看。
林秋曼在裴六娘的慫恿下喝了不少桂花釀,那味道甜滋滋的,剛開始沒什麼感覺,時間長了後勁兒就上頭了。
她的臉頰開始泛起紅潮,膽子也大了些,看胡旋舞時偷瞄了幾眼美人兒。
不想李珣也在瞧她,毫不避諱。
林秋曼還以為自己眼花,再定眼一瞧,李珣的視線確實是落在這邊的。
她的心跳得有些厲害,東張西望了幾眼,那人已經收回視線同某位宗親說話。
林秋曼晃了晃腦袋,真是自作多情,怕是桂花釀喝多了犯暈。
胡旋舞跳完後,華陽賞了一對鳳釵給甄二娘,「日後二娘入了宮,便是自家人了。」
甄二娘滿面嬌羞地接下鳳釵,「承蒙大長公主厚愛,二娘入宮後,定當好好侍奉聖上。」
華陽動了心思,冷不防向李珣打趣道:「五郎,你侄兒即將討新婦,你這當叔父的是不是也得給份見面禮呀?」
李珣沒料到她會來這一出,不禁愣住。
華陽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他無奈地笑笑,從身上摸出一塊白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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