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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覽心裡頭一咯噔,沒有答話。

與此同時,永安宮裡劍拔弩張,華陽與太皇太后吵了起來,她急火攻心道:「阿娘真是糊塗!此舉不但害了甄家,更是陷聖上於不義之地!」

「你閉嘴!」

太皇太后憤怒地砸碎杯盞,滿眼陰鷙道:「李珣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以至於你如此護著他?!」

「阿娘,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您要過河拆橋,也不能急於一時啊。現如今晉王如日中天,皇室若與他撕破臉皮,便是逼他學齊王,到那個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一提到齊王,太皇太后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面目猙獰道:「你莫要提齊王!我兒就是被他親手殺的,那是我的仇人!這輩子,我若不能手刃李珣,死不瞑目!」

那一刻,望著她幾乎失去理智的瘋狂狀態,華陽的內心不知是何滋味。

太皇太后的眼眶微微濕潤,喃喃道:「我日日夢見我家三郎,他滿臉鮮血,哭著求我救他。我想把他從血泊里拉出來,可是李珣卻一刀斬斷了他的手臂。我恨吶,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她隻字不提先帝,仿佛那個被親兄弟殘殺的人就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似的。

華陽悲傷地望著她,輕聲道:「阿娘偏心,大哥在世時,您可曾對他有過如此憐憫?我孤身一人和親北獠時,您又可曾對我有過心疼?唯獨三郎,您與父親視他如珍寶。我們都是您的孩兒啊,您怎麼能偏心成這般?」

「正是因為三郎鑄成大錯,我才更替琛兒擔心。他年幼無知,事事聽從李珣,以他為師。可是李珣是什麼人,他有虎狼之心,如那天上的雄鷹,不論是謀略還是手段,皆在你我之上,一個區區的晉王之位豈能滿足得了他?」

「可是甄家又何其無辜?」

「我兒天真!甄家服侍了三朝皇帝,在朝中盤根錯節,這樣的世家晉王豈容得下它。一旦時機到了,甄家遲早都會成為他的盤中餐。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掌控局勢,說不準還能扭轉乾坤。」

華陽閉嘴不語。

太皇太后繼續道:「齊王案之後,京中簪纓世家倒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晉王明明遠離京中權勢,卻能以如此迅猛之速鎮住文武百官,他的野心昭然若揭,倘若現下不將其勢頭打壓下去,日後誰還動得了他?」

「就算您現在把晉王逼退,也無異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丟的終究是皇家的顏面,讓聖上里外不是人。」

「那又如何?現如今鬧得滿城風雨,晉王的聲譽算是徹底敗了。一個有污跡的人,往後我看他還拿什麼臉面來裝清高!」

華陽很是無語。

太皇太后恨聲道:「甄家損失了一個甄二娘,還有甄三娘,甄四娘,只要甄家還在,皇室的妃位就給他們留著的。我倒要看看李珣怎麼洗清污名,怎麼反天!」

「阿娘您這是在逼他造反。」

「我就要逼他,逼他露出真面目讓世人瞧瞧他的狼子野心!」又道,「一個賤婢之子,有何資格與皇室一爭高下?他母親昭妃裝了一輩子清高,他跟昭妃一樣擅於偽裝,能迷惑得了世人,卻迷惑不了我!我要好好活著與他斗一場,替我兒報仇!」

齊王終究是她的心結。

華陽頹然坐到地上,望著那張滄桑的臉龐,久久不語。

那是她的母親,曾經母儀天下,溫婉賢貞,而今卻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她的心中除了仇恨,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

太皇太后不想再與她爭論,打發道:「你回去吧,在這件事情沒有結果之前,都不用進宮來了。」

華陽緩緩站起身,臨走前幽幽問了一句,「阿娘,您到底想要李珣怎樣?」

太皇太后平靜地看著她,用深冷的語氣道:「我要他死。」

華陽轉身離去。

這些年想殺李珣的人多著去了,他偏偏活得上好,把想幹掉他的人都送去陪齊王了。

心裡頭不痛快,回府的路上華陽一直板著臉,馬車抵達長平街時,她忽然道:「去朱家院兒。」

馬車掉頭往正南門方向去了。

此刻林秋曼正在庖廚里忙碌,方才從一老翁那裡弄來一條鮮魚,她打算做火鍋魚吃。

接近傍晚時分,砂陶鍋端上桌,林秋曼正要坐下開飯時,突聽僕人匆匆來報,說大長公主來了。

院裡的人們吃了一驚,林秋曼趕緊去接迎。

華陽在家奴的攙扶下進了朱家院,林秋曼帶著僕人跪禮,她打量四周道:「都起來吧。」

林秋曼起身,好奇問:「什麼風把大長公主您給吹來了?」

華陽沒說話,只是抬頭看那片綠蔭,說道:「剛從宮裡出來,心裡頭悶得慌,到處走走。」

「可用過飯?」

「還沒,我讓家奴去醉霄樓叫過來便是。」

「倘若大長公主不嫌棄,奴剛剛做好的鍋子魚,您要不要嘗嘗?」頓了頓,「就是味兒有點重。」

「什麼鍋子魚?」

林秋曼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行人前往廂房。

華陽老遠就聞到了濃重的油香,還有椒麻的味道。

稍後看到桌上翻滾的濃油湯汁,她忍不住道:「想不到你林二娘竟是個奢侈人,這得下多少銀子進去?」

「鍋子魚嘛,油肯定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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