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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霄樓對面就是湖景,觀景吃美食,倒也是種愜意享受。

三人剛坐下,就聽隔壁口若懸河,談論的自然是時下最熱門的話題。

這還是林秋曼第一次當聽眾。

隔壁坐了五位郎君,一青衫郎君說道:「依某看,晉王敗甄二娘名節十之八-九是真,若不然他為何告假了二十多天都不去政事堂,這不是明擺著心虛嗎?」

「聽說連早朝都沒去過。」

另一郎君:「可是眾所周知,晉王克己慎行,是非常愛惜自己聲譽的。如此謹慎的一個人,怎麼會在華陽府出格?」

「是啊,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青衫郎君:「不是說了醉酒嗎,在醉酒的情況下難免把持不住。男人嘛,哪能不犯點錯。」

「我倒覺得晉王醉酒敗甄二娘名節不像是空穴來風,不過林二娘趁晉王醉酒扒光其衣裳就一言難盡了。」

「這傳聞也不像是假,聽華陽府的家奴說林二娘被大長公主狠訓了一頓,出府時臉頰紅腫,狼狽不堪,可見確有其事。」

「這個林二娘,當初在公堂上宣揚韓三郎不舉,這下又去扒晉王衣裳,實在是卑劣無恥。好好的一個官家出身的娘子,卻落得比臭水溝里的蛆蟲還不如,誰要是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聽張兄你這一說,以後罵人就別罵豬狗畜生了。倘若是罵郎君,就咒他娶林二娘,若是罵女郎,就咒她變成下一個林二娘!」

眾人鬨堂失笑。

有人調侃道:「魏兄,你這話實在妙哉!」

蓮心到底年紀小,聽得火冒三丈,很想去隔壁理論理論,卻被林秋曼拽住了衣袖。

張氏小聲道:「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別去惹事。」

蓮心很是委屈。

林秋曼輕輕撫掌,滿懷期待道:「且看著吧,我替晉王背了鍋,他欠了我這麼大的人情,我看他要怎麼還。」

張氏不解道:「小娘子何以篤定晉王會還人情?」

林秋曼:「他若沒有愧疚心,就不會考慮我的處境派老陳來了。我如今因他落得身敗名裂,倘若不給我討個說法……我就去扒他的褲衩!」

張氏憋了憋,忍不住道:「小娘子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不能,我阿娘都慫恿我去扒呢,最好是扒個側妃的位分下來。」停頓片刻,「倘若扒晉王褲衩就能扒到位分,估計全京城女郎都去扒了吧,哪能等到我上手?」

對於她的這番言論,張氏老臉繃不住了,一旁的蓮心則露出習以為常的表情。

自家小娘子忒喜歡嘴上占便宜,要真讓她去扒,立馬慫成一孫子。

稍後跑堂小二上茶點,突聽隔壁又傳來轟動聲,許是有外人進了包廂,激動道:「聖上去了晉王府!聽說方才聖上去了晉王府!」

這道消息炸開了鍋!

僵持了二十六天的局勢總算起了變化,所有人翹首以待,恨不得跑到晉王府去圍觀現場!

第40章 叔侄相搏姜到底是老的辣

與此同時,晉王府。

書房的房門緊閉,老陳和賈公公守在門口。

兩個人的心裡頭七上八下,生怕室內的叔侄兩人打起來了讓他們不好做人。

一盤棋局才剛開始不久,黑白棋子猶如一場權勢角逐。

叔侄二人盤腿坐在棋盤前,相似的面龐,氣質卻大不相同。

李珣一身鴉青色圓領窄袖袍衫,清雋的臉上全然沒有平日裡的仙風道骨,取而代之的是真真正正的政治家風範,眼神銳利,舉止沉穩,渾身都散發著超齡的強勢氣場,一言一語從容不迫。

小皇帝則嬌養許多。

一襲做工精緻考究的白衫常服,頭戴紗帽,五官標緻秀氣。

到底是個半大小子,跟自家皇叔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量級,氣場被壓製得死死的。

不過他今天一點都不害怕,他是君,李珣是臣,若要以下犯上,總得出師有名。

這句話是趙太傅告訴他的。

落下一粒白子,李琛學著自家皇叔的模樣,老氣橫秋問:「五皇叔為何不進宮來?」

李珣垂下眼瞼,手中捻著黑子不答反問:「陛下為何到今日才來晉王府?」

「五皇叔欠朕一個解釋。」

「陛下也欠臣一個解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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