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娘沉默許久才道:「你比大多數娘子都要勇敢。」
林秋曼正色道:「女郎家立足多有不易,得去掙,得去搶,沒去試過,你永遠都不知道前面等著你的是什麼路。」
柳四娘點頭,林秋曼寬慰道:「莫要喪氣,咱們一起想法子。」
接下來的幾日二人依約去英國公府,中途曾遇到過兩回裴六郎。
但柳四娘矜持,不敢主動搭話,瞧得林秋曼干著急。
她拐著彎套裴六娘的話,得知裴六郎收藏得有不少字帖,旁敲側擊慫恿裴六娘去借兩帖來。
結果還真弄到手了。
回去的路上林秋曼正兒八經道:「我看不懂這玩意兒,你且好好鑽研一番,還字帖的時候一定得親自還。」
柳四娘紅著臉點頭。
林秋曼:「平日裡你落落大方,怎麼見了他就跟啞巴一樣,可急死我了!」
柳四娘反駁道:「倘若晉王在你跟前,你難道不會緊張?」
林秋曼:「緊張什麼呀,我又沒去扒他的褲衩,多數都是害怕,那畢竟是有官威的人,跺一跺腳,小命兒就沒了。」
柳四娘輕輕撫摸字帖,問道:「這東西什麼時候還回去?」
「壽宴那天,到時候我陪著你,你一定得說說自己對字帖的看法,引得他注意。」
「這也還得太快了吧。」
「你傻,一個未出閣的娘子,壽宴之後哪還有機會見面。」
柳四娘低頭不語。
林秋曼:「春日宴那天我不是與他辯論討了彩頭嗎,那對玉如意他一個你一個,你可以提一提,最好是假裝將手裡的那個送給他湊成一對,看他是什麼反應。」
「這又是何道理?」
「你來我往,讓他留意你。」
柳四娘聽得似懂非懂。
林秋曼道:「先什麼都不要管,只要讓他記住有你這個人就是了。」
近些日勤跑英國公府,林秋曼可謂幹勁十足,因為她又撈到了一塊玉牌。
也幸虧裴六娘沒有哄人,那雜耍舞簡單,尋常人都能應付,只要扮丑逗趣就行。反正到時候濃妝艷抹,倒也不必有心理負擔。
待到初五那天,林秋曼起了個早,蓮心服侍她梳洗穿衣。
她挑了一襲月白大袖紗羅衫,領口及袖口均用細細的紅緞鑲嵌,頭上盤了高髻,僅僅只戴了一朵時下流行的牡丹絹花裝飾。
那花色潔白,中間血紅隱約蔓延到邊際,很是冷艷。
手腕上則戴著當初華陽賞給她的帝王綠翡翠鐲,腰間香囊繫上,全身上下再無多餘點綴。
妝容也極其素淡,整個人清爽乾淨,氣質典雅如空谷幽蘭。
張氏贊道:「咱們小娘子人生得俊,穿什麼都好看。」
林秋曼站在銅鏡前打量自己,說道:「前些日我上公堂打官司,今兒去了英國公府,那些世家貴女指不定怎麼議論我呢,我得好好裝一下士族娘子,不能囂張艷俗。」
張氏:「林府也收到請帖的,估計是大郎去。」
林秋曼發愁道:「得避著點大哥,肯定會被他訓斥的。」
一行人準備妥當,前往英國公府。
焦老太君九十壽辰,英國公在京中舉足輕重,幾乎大半個汴陽城的京官都會去捧場的,不過多數都是下午才去。
晉王府的賀禮已經提前送過去了,李珣跟往常一樣去政事堂辦公。
待到巳時,手裡的公務都處理得差不多後,他才直接過去應酬,連章服都沒換。
坐上馬車,李珣閉目養神,外頭的老陳道:「郎君有心了,親自去跟焦老太君拜壽,英國公多半會高興不已。」
李珣沒有說話。
畢竟是一等公爵,又跟他是一條船上的,自然會用心些。
到了英國公府,聽到通報,英國公裴煥之忙攜家眷到門口接迎。
李珣下馬車,眾人見他還穿著章服,定然是從政事堂趕過來的。
一行人齊齊跪禮,李珣親自攙扶裴煥之起身,說道:「帶我去跟焦老太君拜個壽。」
裴煥之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前往焦老太君住的金玉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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