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她故作吃驚道:「咦,剛剛都還在的,丟哪裡去了?」
柳四娘:「回去找找。」
林秋曼擺手道:「一個香囊罷了,回頭叫阿娘再給我做一個。」
一行人剛走出忘憂閣,林秋曼運氣霉,竟好巧不巧地撞上了韓三郎,蘇小小也跟著一同來的。
兩人看到對方同時愣住。
蘇小小雖沒見過林二娘,但見韓三郎那臉色就猜到了幾分,她不動聲色打量林秋曼。
到底是官家娘子,不比她這小門小戶出來的,光那儀態氣質就把自己給壓了半分。
林秋曼保持著好涵養沖前夫行福身禮。
韓三郎沒有理會,像沒瞧見一樣離去了。
蘇小小緊跟在他身後,心裡頭有些不痛快。
她自認為長得不錯,要不然韓三郎是不會這般忠心巴腸的疼寵她,可跟林二娘比起來,猶如牡丹和薔薇。
對方大氣優雅,且從容,絲毫沒有一點小家子。
發現她情緒不對,韓三郎扭頭問道:「你怎麼了?」
蘇小小鬱悶道:「沒什麼。」
韓三郎警告道:「在家裡跟我鬧了一場,到了這兒自己收著點,別跟我任性鬧脾氣,要不然母親是饒不了你的。」
蘇小小應了聲是。
林秋曼和柳四娘還站在原地目送二人,柳四娘偷偷碰了碰她的手臂,說道:「倒是個小巧玲瓏的娘子,嬌媚可欺,我若是男人,都喜歡這種。」
林秋曼撇了撇嘴,「你就打擊我吧。」
柳四娘挽著她的手臂,打趣道:「看到前夫,有何感想?」
林秋曼冷酷無情反問:「對於一個不舉的男人,你想我表達什麼?」
柳四娘:「……」
林秋曼:「逼得我投湖的混帳東西,我恨不得天天扎小人詛咒他不舉。」
柳四娘笑了起來,林秋曼也笑了。
也在這時,另一邊的衛四郎瞧見了她們,上回提親被林家回絕,還不死心,手持摺扇佯裝路過。
旁邊的同伴故意說道:「咦,這不是林家二娘嗎?」
二人行福身禮,兩位郎君微笑頷首。
戶部王尚書家的小兒子王五郎笑道:「聽聞前陣子二娘替袁娘子打贏了私通案的官司,真是了不得。」
林秋曼落落大方道:「讓郎君見笑了,沒指責二娘拋頭露面,就已經是萬幸。」
衛四郎讚賞道:「二娘巾幗不讓鬚眉,很有一番俠義心腸,不比男兒差。」
林秋曼促狹道:「這話能從平陽侯府世子嘴裡說出來,實在難得,我林二娘簡直受寵若驚。」
衛四郎靦腆不語,耳尖有些泛紅。
王五郎好奇問道:「聽說二娘在朱家院自立了門戶,一個女郎家在外頭可是不容易,林家就放心得下?」
林秋曼擺手,「自然是不放心的。」頓了頓,似瞧見了什麼,忙道,「勞煩二位替二娘打掩護,我大哥往這邊來了。」
兩人扭頭觀望,果真見林文德夫婦朝這邊走來。
他們稍稍擋了擋,林秋曼拉著柳四娘溜人。
兩位女郎跑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王五郎調侃道:「四郎倒是個有心人,還惦記著人家呢。」
衛四郎板臉道:「莫要胡說!」
王五郎:「依我之見,那柳四娘還挺不錯,有閨秀樣,看起來溫婉可人,讓人安心。至於林二娘就算了吧,雖然長得俊,但性子太烈,一般的郎君估計壓不住。這樣的女郎只適合外頭耍耍增添情趣,娶回後宅估計天天鬧得雞飛狗跳,時長日久也叫人生厭。」
衛四郎把玩摺扇,幽幽道:「那林二娘還瞧不上我呢。」
「你看她都自立門戶了,哪是會作妾的女郎。」又道,「方才見韓三郎也來了,還帶著那個妓子,不知二人見了又是何情形。」
「韓三郎那妾室模樣如何?」
「我見猶憐,一朵嬌花,跟林二娘大不相同,就是小門小戶出身,未免小家子氣了點,不過那樣貌確實惹人憐愛。」
衛四郎垂眸不語。
王五郎繼續道:「你說韓三郎是不是眼瞎,成婚三年都不碰林二娘,說他不舉我反正是不信的。」
衛四郎乾咳兩聲,「怕是有什麼仇怨吧。」
不一會兒李珣從忘憂閣出來,二人瞧見他,匆匆見禮。
李珣微微頷首,馬上就要開席了,家奴領著他前往永春苑。
畢竟是皇親貴族,又位高權重,路上不停有人對他行禮,艷羨的,窺探的,不屑的,各種目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