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派誰去處理妥當?」
宋致遠嚴肅問:「這書信是怎麼送到京城來的?」
李珣微微停頓掐念珠的動作,「林郎中的妹妹送來的。」
「林二娘?」
「林大娘,秦秉南是她夫郎,現在一家老小都被**在渭城,秦秉南全靠帳簿保命。如今帳簿脫手,也不知他是否還活著,林大娘千里救夫,總不能讓她成了寡婦。」
宋致遠摸下巴若有所思,「吉州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李珣不樂觀道:「已經飛鴿傳書讓隔壁的并州去暗查,不過寧江河堤是個不小的水利工程,生了貪污導致河堤損毀造成洪災,吉州又隱瞞上報,實屬惡劣,他們自知烏紗性命不保,定會背水一戰。」
宋致遠點頭,「秦秉南作為渭城縣令,知曉所有情況,得先想法子把他撈出來才好做決斷。」
李珣淡淡道:「這就是個馬蜂窩,公然去捅只會激怒吉州,不但秦秉南性命不保,他們還會破罐子破摔,逼急了指不定會生出更大的禍端來。」
宋致遠:「你的意思是微服?」
李珣:「吉州瞞報,京中也瞞報,趁他們想法子做挽救時打他個措手不及,豈不快哉?」
這法子倒是不錯,問題是誰能當此大任?
林清菊一家老小都被困在渭城生死未卜,當天夜裡她輾轉難眠。
睡在裡邊的林秋曼輕輕喚了一聲阿姐,她憂心忡忡地坐起身,喃喃道:「我睡不著,一睡著就做噩夢。」
林秋曼也坐起身,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這次實在兇險,秦秉南能不能躲過死劫,全靠造化。
林清菊又想落淚,「我好想喬兒,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倘若他再沒了,我要怎麼活?」
見她難過,林秋曼不由得揪心,只能輕撫她的背脊不語。
林清菊轉頭看她,紅著眼眶道:「你說我們姐妹二人的命運怎就這般坎坷,當初你被韓家休棄投湖死過一回,如今我也要面臨失子喪夫之痛……」
「阿姐莫要胡說!」
「二娘,近些日我眼皮子一直跳個不停,他們只怕已經……」
「阿姐莫要嚇自己!今兒我們已經把書信帳簿交給晉王了,他自會處理。我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阿姐若實在擔心,明天我陪你去祠堂求求林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他們平安,可好?」
林清菊點頭。
林秋曼道:「阿姐一定要保重身子,你寢不安食不好,萬一身子垮了,阿娘會崩潰的,她年紀大了不比我們經得起折騰。」
這番話聽得異常熟悉,林清菊抹淚道:「當初你受難時我也是這樣勸你的。」
林秋曼鼓勵道:「你看我都挺過來了,你一定能行。」
林清菊的內心五味雜陳,林秋曼耐心安撫她重新入睡。
姐妹倆相互倚靠,林秋曼的心裡頭終究不是滋味。
倘若她們知道原主其實已經死了,並沒有掙脫束縛,不知又是什麼心情。
回想原主離去時的委託,林秋曼默默的把林清菊摟緊了些。
她得了這具身子,承了養育之恩,以後定要好好護著她們,承擔原主未盡的責任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第67章 喚我五郎
第二日周氏陪著姐妹倆去林家祠堂祭拜祈禱,周氏跪在蒲團上碎碎念叨。
她們一介婦人,該做的已經做了,至於結果如何,全看老天爺的安排。如今也只能祈求上蒼憐憫,尋求心理上的慰藉罷了。
之後接連數日晉王府都沒有動靜,朝廷也沒有風聲,林清菊到底心急,坐不住了想回渭城。
周氏心急如焚,激動道:「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你還回去做什麼!」
徐美慧也勸道:「是啊大娘,當初四郎拼死把你護送出來便是想要你活著,你若再回那虎狼之地,不是負了他嗎?」
林清菊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道:「這道理我都懂,可是我難受,總想干點什麼,我不能就這樣坐著等消息,怕等著等著他們就沒了……」
周氏哭道:「傻孩子,你莫要胡思亂想,他們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
林清菊哀哀道:「阿娘,我就只有喬兒這麼一個孩子,之前的歡兒三歲便夭折了,讓我痛苦了好些年。如今眼瞧著喬兒也快沒了,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回去看看他還在不在。」
這番話委實讓人難受。
林秋曼紅了眼,林文德黯然道:「就算你現在回去也幫不上忙,反而添亂,倘若四郎知曉你又回到那個火坑,定會心急如焚。」
林清菊搖頭,「我只想離他們近一些,哪怕近一點點都好。」又道,「我離開渭城這麼久了,日日煎熬,不知道何時才能熬到頭。起初能忍下去,皆是心中報了希望,如今我已經力所能及了,你們卻還讓我等,我豈能安心得下?」
周氏:「可是我們除了等,已經沒有他法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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