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啐罵道:「你還打趣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蓮心掩嘴笑,「是你自己非得扒著人家不放的,還雙手去抱,奴婢和陳管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你扒拉下來。」
林秋曼露出「人設崩了」的痛苦表情。
蓮心繼續調侃她,「奴婢勸都勸不住,你非要去翻箱倒櫃把首飾找出來,一個勁說你有很多錢,非得去纏晉王。他當時真被你氣壞了,後來經不起你糾纏,才說了他的身價很貴,你的錢不夠的話來,陳管事當時忍俊不禁……」
林秋曼不滿道:「你那時候怎麼不一棒敲暈我?」
蓮心回嘴,「奴婢可不敢,有晉王在場,他遣退閒雜人,說倒要聽聽你還能說什麼混帳話來。」
似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她暗搓搓問:「小娘子不會真把晉王給惦記上了吧?」
林秋曼差點被口水嗆著,「你這烏鴉嘴別亂說話,我平日裡就過過嘴癮,晉王那尊大佛,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不要命才敢惦記他。」
聽她語氣正經,蓮心也規矩起來,「奴婢不亂說了。」
林秋曼:「切記慎言。」
下午神婆孫娘子被請進朱家院,聽說還小有名氣。
林秋曼原本只是做做樣子,結果那孫娘子仔細把她打量了一番,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
見她表情怪異,張氏的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試探問:「孫娘子,難不成我家小娘子真被鬼上身了?」
林秋曼翻了個小白眼兒。
孫娘子右眼重瞳,盯著她嚴肅道:「沒想到這位小娘子竟然是雙魂體。」
聽到雙魂體,林秋曼心中震了一下,感到不可思議,她故作困惑問:「什麼是雙魂體?」
孫娘子圍著她轉了一圈,「就是一體雙魄。」
面對她審視的眼神,林秋曼的心裡頭破天荒地感到心虛,心想這人還真有幾分本事。
張氏失措道:「難道昨晚上真有鬼來上身?」
孫娘子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仔細觀察她道:「小娘子倒是個是富貴命,前半生坎坷,後半生順遂,日後啊,是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命。」
這話令張氏高興不已,忙問:「孫娘子可別唬我們!」
孫娘子一本正經道:「我唬你作甚,你家小娘子命中帶煞,有一道生死坎,跨過去了才有那潑天的富貴,眼下看來是穩了的。」
聽她這一說,張氏笑得合不攏嘴。
當初小娘子投湖被救了起來,那不就是生死坎嗎!
林秋曼壓根就不信她的鬼話,她林二娘是京城裡出了名的,大家都知道她投過湖,跟韓三郎鬧得滿城風雨,自然是坎坷的。
不想再費口舌,她催促道:「我昨晚被鬼上身了,幹了些跟平日裡完全不一樣的事,孫娘子您趕緊給我驅驅邪。」
孫娘子也不馬虎,當即在廂房裡布置了一番,用灰粉在地上畫了一個看不懂的圖,隨後把椅子放到中間,圖上各點燃香燭,燒了些紙,一切備好了才叫林秋曼坐到椅子上。
之後她在廂房裡圍著林秋曼唱唱跳跳了一刻鐘左右,法事才做完了。
林秋曼自然感受不到驅邪的效果,知道是騙錢的玩意兒,純粹是做給隔壁院兒看的,好給自己討回點顏面。
這不,當李珣得知她請神婆來朱家院驅邪時,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老陳還是挺敬鬼神的,囁嚅道:「那晚林二娘的行為舉止確實很怪異,莫不是真被邪祟上了身?」
李珣從不信這些,卻也沒有吭聲。
他一點都不想去回憶那晚林二娘失態的經歷,人設完全崩了,簡直糟糕透頂!
到了八月十五那天,林秋曼回林府過節。
周氏高興不已,拉著她的手往院子裡走,說道:「你這小日子倒是過得滋潤,前些日送了這麼多金貴貨過來,可把湘兒他們高興壞了。」
林秋曼笑道:「我那還有不少,他們喜歡吃什麼,明日再送些過來。」
周氏:「你這做姑母的倒是疼侄子侄女們。」又道,「晚上就宿在這兒吧,陪我說說話。」
林秋曼:「那可不巧,我與大長公主約好了,要去百花樓放花燈祈福的,她晚上參加完宮宴就去。」
「長出息了!」
「大長公主還給我說了門親事,節後就見見,看合不合意。」
周氏的眼睛登時亮了,「可是當真?」
林秋曼沖她眨了眨眼,「自然是真的了,是皇商背景,據她說頂好的一個郎君,生得俊,知曉我的情況,卻絲毫不嫌棄。」
周氏喜笑顏開,「那挺好的,若是雙方合意了,就把這事定下來,也省得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