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身邊的張氏卻道:「小娘子急不得,婚姻大事理應謹慎些為好。」又道,「不瞞娘子,前兩日有人說小娘子是富貴命,往後等著她的是那潑天的富貴,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人,商賈之家怎可匹配。」
聽了這番話,周氏詫異問:「當真有人這樣說?」
張氏激動道:「是真的,那人說小娘子前半生坎坷,有道生死坎,只要跨過去就穩了。老奴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樣,之前在韓家和投湖不就是生死坎嗎。」
林秋曼調侃道:「大白天的,張媽媽盡妄言,京中誰人不知我林二娘的過往呀,還飛上枝頭做鳳凰,哪來的枝頭給我棲身,你去給我找找?」
這回周氏倒是現實些了,「我自然巴不得二娘能飛上枝頭的,只是經過了韓家,還是莫要妄想了。不過婚姻大事確實應該謹慎,頭一回栽了跟斗,第二次怎麼都得仔細看好了。」
林秋曼:「是這個理兒。」
晚上一家子聚在一起其樂融融,儘管林秋曼才來時鬧得天翻地覆,如今時過境遷,曾經犯的齷齪揭過不提,倒也能和睦相處。
林文德親自給大家斟酒,說道:「今晚沒有禁宵令,晚些出去看看花燈,二娘要一同去嗎?」
周氏笑著調侃道:「人家可是大忙人,約了大長公主逛百花樓呢。」
林文德「嘖嘖」兩聲,「二娘實在了不得,我這做大哥的敬你一杯。」
林秋曼忙擺手道:「我不是不給大哥顏面,實在是不敢再喝了,前兩日在大長公主跟前吃醉酒失了態,委實難堪。」
林文德:「一滴都不沾?」
林秋曼態度堅決擺手,徐美慧道:「大長公主畢竟是矜貴人,二娘不喝也好,身上帶了酒氣,省得出了糗。」
林文德也不勸。
徐美慧道:「阿娘也同我們去逛逛花燈吧,難得出去走走。」
周氏:「你們自個兒去吧,我年紀大了,經不起這般折騰,再說夜裡冷,你們出去時得多穿些衣裳,勿要受了涼。」
林秋曼:「待到明年的中秋說不準阿姐一家人也能過來了,到時候聚在一起,那才叫熱鬧!」
周氏:「我可盼著呢!」
與此同時,宮裡頭一派祥和。
皇室宗親全都聚在朝陽殿裡,觥籌交錯,絲竹悅耳,瀰漫著濃郁的酒香肉香。
李珣坐於食案後觀賞宮廷舞蹈,他一襲月白交領大袖衫,外罩對襟暗紅氅衣。
那氅衣出自江南織造,團雲暗紋,袖口和領口皆由金絲滾邊,做工極其考究。
最上方的太皇太后經過了調理醫治,身子雖不如從前,最基本的活動還是沒問題的。
她不動聲色瞥了一眼下方的李珣,那張丰姿秀逸的臉不由得令她想起了那個掖庭罪女。
武帝的八位子女中,唯獨李珣的樣貌是最出挑的。
當年他的生母被她以「以色惑君」的罪名賜死,那個女人她見過,生得極其精緻柔弱。
明明是一個罪女,卻妄想著以色為武器攀高枝,還想著母憑子貴,簡直是個笑話。
可那般骯髒低賤的女人生出來的子嗣卻是塊美玉,經過昭妃日復一日打磨,亮眼得讓人心生嫉妒。
太皇太后心裡頭到底有幾分不甘,如今唯一能慰藉她的便是華陽,她看向她道:「今晚你就別回去了,陪阿娘說說話。」
華陽回道:「明晚兒再進宮陪阿娘吧,稍後兒想去放花燈,給阿娘祈福。」
太皇太后皺眉,「今晚全城百姓都出來了,魚龍混雜的,你可要小心些。」
李珣說道:「阿娘儘管放心,兒會陪阿姐一同去。」
太皇太后瞥了二人一眼,閉嘴不語。
皇帝看向李珣道:「五皇叔,朕敬你一杯。」
李珣端起酒樽,華陽怕他們灌酒,揶揄道:「陛下,你可莫要把晉王給灌醉了,他還要護我去放花燈呢。」
皇帝笑了起來,李珣也笑了,華陽沖他眨了眨眼。
不一會兒宮人來請,讓貴人們去看煙火。
華陽和皇帝攙扶太皇太后到外頭,眾人跟在身後。
到了觀賞煙火的地方,宮人齊齊點燃,那煙火一飛沖天,炸裂開來,如星似雨,絢爛到極致。
眾人指著夜空中的美景驚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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