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遠恭敬回道:「大長公主言重了,宋某不敢。」
他這態度倒是令華陽訝異,往常一見到她就像吃了火藥似的,今天似乎反常得溫和,讓她不太習慣。
華陽懶得細思,只道:「五郎覺得七郎與二娘般配嗎?」
李珣的食指輕輕摩挲血玉,看了一眼竇七郎和林秋曼,答道:「般配。」
林秋曼也對竇七郎滿意,覺得兩個人私底下應該是有話題聊的。
華陽似想到了什麼,沖她道:「下月秋獵,你要不要去湊熱鬧?」
林秋曼愣了愣,「皇家秋獵?」
華陽點頭,「城裡困久了出去轉轉。」
林秋曼有些小激動,「奴也可以去見見世面?」
「你想不想去?」
「自然想了。」
「那我便帶你去。」
對面的竇七郎不動聲色看她們。
他們一群人都熟識,林秋曼怕他覺得受冷落,沖他笑了笑。
竇七郎微微頷首。
李珣就盯著二人眉來眼去,很想翻白眼。
一旁的宋致遠敏感地察覺到了氛圍不太對勁,華陽也忍不住看向李珣和林秋曼,破天荒地生出了一種古怪的念頭,他倆好像還蠻般配的。
論起外貌,林二娘配竇七郎綽綽有餘。但竇七郎太過溫和,在氣場上是完全壓不住林二娘的。
若把她挪到李珣邊上,二人的差距就不會顯得那麼突兀。
要是一般的女郎,在李珣跟前難免不瑟縮,林二娘卻不同,一般的郎君壓不住,拿李珣去壓,倒還有那麼點味道。
華陽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往日她還沒這麼覺得,今兒竇七郎來對比,高下立見。
不過這兩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湊一起的,李珣自負獨斷,林二娘野性剛烈,他倆要湊一起,非得把對方絆個你死我活才罷休。
華陽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秋曼則還惦記著衛娘子的事情,上回被李珣逼著背《陳律》,為免再闖禍,她試探地說道:「奴最近接了一樁事,方才大長公主和七郎都說這事辦不下來,不知宋御史有何高見。」
宋致遠:「???」
林秋曼當即把事情粗粗說了。
宋致遠沉吟片刻方道:「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這事難辦,雞毛蒜皮的,又不至於傷人性命,府衙只怕不會受理。」
林秋曼又看向李珣,「殿下以為呢?」
李珣端起茶碗,「簡單。」
林秋曼的眼睛亮了,「殿下可否指條明路?」
李珣哼了一聲,沒理她。
她用他買給她的髮帶扮靚來見其他男人,堵得他跟胸口碎大石似的。
平日裡沒見她這般仔細裝扮,今日一看就是費了心思的。
李珣忽然覺得自己有毛病,明明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非要自個送上來找刺激。
這下心裡頭添堵又不痛快了,還不能撒氣,得憋著,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簡直是找罪受。
李珣覺得很不得勁兒,也沒什麼心思瞎攪合了,說道:「我還有些事,先回了。」
宋致遠也想走,卻被李珣看了一眼,他又窩囊地縮了回去。
一行人恭送李珣離開,他一出居山齋就對老陳說道:「你得空了走一趟,跟宮裡頭打聲招呼,問竇家明年的採買還要不要了。」
老陳比他還要積極,高興道:「老奴下午便去。」
大佛走了,環翠閣里的氣氛相對要輕鬆不少。
宋致遠似有話要說,猶豫了半晌才道:「我有些話要與大長公主說,可否請二位先迴避?」
林秋曼和竇七郎起身行禮離開了茅草亭。
待他們走後,宋致遠才走出案桌跪禮道:「往日宋某對大長公主多有不敬,還請大長公主降罪。」
華陽盯著他沒有吭聲,今天總覺得他怪怪的,向來尖酸刻薄的人變得溫順起來,她反而不太習慣。
頭頂上一直沒有聲響,宋致遠也不敢動。
他被李珣按頭請罪,要是沒辦好,是會被削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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