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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有一口沒一口地吃桔子,又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往日我倒是小瞧了你,竟也是個見多識廣懂大局的人。」

林秋曼擺手,「大長公主謬讚了,奴只是感慨衛娘子的不易,從中得到了一些啟發罷了。」

華陽正色道:「我要回去好好想想,這些年荒唐慣了,從未想過干點正事。」

林秋曼:「只要大長公主有心,定然能成。」

兩人又細說了幾句這個話題才終止。

這場相親原本是竇七郎的主角,結果被李珣和宋致遠一攪合,草草收場。

林秋曼倒沒放在心上,只要竇七郎有心,肯定是會想法子再見面的,她倒不急這一時。

待到八月二十四那天,衛娘子又悄悄地來了一趟朱家院,跟林秋曼說她已經同娘家說了打算與劉大郎對簿公堂的事。

娘家人被她說服了,並願意暫時接管阿芫,接下來便等林秋曼這邊遞狀紙上公堂。

聽了她的做法,林秋曼表示讚許。

前兩日家奴曾去清河坊打聽過衛娘子家中的情況,確實過得窩囊,街坊鄰里都是曉得的。

瞧見她手背上又添了新傷,林秋曼皺眉問:「又挨打了?」

衛娘子滿臉無所謂,「奴把阿芫接回娘家照看幾日,他不允,便把奴打了一頓,他也打不了多久了。」

不知怎麼的,林秋曼隱隱覺得不對勁,試探問:「倘若對簿公堂沒能離開夫家,你又當如何?」

衛娘子沉默了陣兒,才道:「娘家人願意接管阿芫,只要她有了著落,奴便什麼都不怕了。」

林秋曼的臉沉了下來,「若官府沒有判離,你便要去尋死,是嗎?」

衛娘子已經徹底看開了,不答反問:「劉大郎已然不把奴當人看,若奴與他鬧了這一場,讓他丟了顏面,他還容得下奴嗎?」

林秋曼的心裡頭愈發沉重,「自然容不下的。」

衛娘子平靜道:「能做出這番決定,奴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的,為了阿芫,奴願意拼死一搏,可若事敗,那後果奴自然也要承擔,與其受劉大郎折辱,奴還不如保住尊嚴體體面面地走。」

這話把林秋曼的心揪得生疼,忽然意識到她的手上竟拽著一條命。

「我若沒打贏官司,你可會怨我?」

衛娘子搖頭,「那都是奴的命,怨不得二娘,奴沒什麼本事,見了明府興許連話都說不全,二娘你明知事難還願幫奴,已經是奴莫大的榮幸,奴豈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林秋曼有些感慨。

衛娘子卻是個講道理的人,從兜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說道:「奴家中的四弟在學堂讀書,會寫幾個字,奴特地叫他寫了這個,家裡人全都簽字畫押的,不管後續如何,奴的事情都與二娘無關。」

林秋曼接過那紙條,只覺得字字沉重。

衛娘子叮囑道:「二娘仔細撿好,日後萬一生了扯皮事,這便是保你的證據。我阿爹時常說做人要講道義,二娘已經講了道義,奴不能忘義。」

聽了這番話,林秋曼被實實在在的感動到了,窩心道:「你的這條命,我是救定了的。」

衛娘子卻寬慰她道:「盡人事,聽天命。」

林秋曼沒有說話。

當天夜裡她輾轉難眠,心裡頭始終覺得不踏實,便在第二天下午去了趟晉王府,虛心求教。

李珣從政事堂回來,聽到家奴說林二娘在正廳里等候多時,頗覺詫異。他自顧前往書房,朝老陳做了個手勢。

不多時林秋曼被帶進來,李珣坐在榻上,她畢恭畢敬地行福身禮。

李珣盯著她沒有吭聲。

林秋曼主動道:「奴心中生了困惑,想來請教殿下,不知殿下可否為奴解答一二?」

李珣還在吃味她昨天見竇七郎的事,不答反問:「我又不是你夫子,憑什麼要替你解惑?」

林秋曼嚴肅道:「前些日殿下逼迫奴背《陳律》,斷然是不想奴再惹是生非,可如今奴的手上又沾了一條人命,在事發前想及時止損。」

這話把李珣給氣著了,「威脅我?」

林秋曼抬眸看他,直視靈魂,「奴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得很,只是這個吃人的世道不給女郎生路。」

李珣偏著腦袋觀察她,嘲弄道:「自己沒本事,還怨天尤人了?」

這話林秋曼不愛聽,回懟道:「殿下堂堂男兒跟一介女郎較勁兒,算本事嗎?」

李珣被踩到死穴,有些生氣,起身冷著臉離去,不料衣袖卻被林秋曼拽住,喚了一聲五郎。

他頓了頓身,扭頭問:「你喚我什麼?」

林秋曼:「五郎。」

李珣不領情,居高臨下俯視她,陰晴不定道:「五郎是你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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