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商的表情陰晴不定,眼裡雖寫著不信,卻不敢再動她。
林秋曼知道他猶豫了,索性欺身而上,「我自己送上門兒的,你想怎麼著都行。」
她仰頭望著他,青絲散亂,衣衫不整,一張臉勾魂奪魄,連手都開始不安分了,在他身上游移。
韓商似被刺激到了,像見鬼似的推開了她,後退了好幾步。
林秋曼半躺在榻上,單手支著身體,眼露輕佻,嘖嘖道:「孬種,不敢了嗎?害怕了嗎?」
韓商滿臉陰鬱道:「鬼話連篇,晉王是什麼樣的人,他豈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林秋曼抿嘴笑,任滿頭青絲披散,也不整理衣衫,自顧從榻上下來,一步步朝他走近,嫵媚道:「你說得對,他自然是看不上我這種女郎的,但當玩物狎玩也不是不行。」
方才韓商占據絕對上風,現在被她巧妙扭轉局勢。
她上前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仿若她是洪水猛獸,不願再沾染。
林秋曼覺得有意思,撩了撩頭髮,繼續說道:「你說,若讓晉王知道,他玩過的女人被你韓商玩了,他容忍得下你韓家嗎?」
韓商的眼皮子跳了跳,心裡頭到底還是有些虛,「你休要唬我。」
林秋曼掩嘴笑,雪白的頸脖暴露在他眼前,帶著某種禁忌的誘惑,她賤兮兮道:「我林二娘本就是泥濘里的賤貨,雖跟晉王有皮肉關係,也僅僅只是他的玩物。按說這樣的玩意兒被你韓商污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不知道晉王容不容得下你碰他的東西。」
韓商沒有說話。
林秋曼輕輕咬食指,嗓音又撩又欲,「你們男人家的心思,我們女郎猜不明白,也不知道晉王夠不夠大方,能容得下你給他戴帽子。」
韓商暗暗拽緊了拳頭。
林秋曼在身上摸了陣兒,從兜里掏出晉王府的玉牌來,露出又賤又狠的表情,「瞧瞧這個,好看嗎?」
猝不及防見到晉王府的玉牌,韓商的臉色頓時變了。
她竟然沒有撒謊!
在他愣怔時,林秋曼二話沒說,掄起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只聽「啪」的一聲巨響,韓商被打得晃了晃,卻沒有還手,也不敢。
林秋曼高昂著頭顱看著他,身板挺得筆直,一字一句道:「方才你是怎麼給我脫的衣裳,現在就怎麼給我穿上,要穿仔細了,一點都不能馬虎。」
韓商鐵青著臉,憤怒地瞪著她。
林秋曼盛氣凌人,下命令道:「穿!」
兩人僵持對峙。
林秋曼的個頭比他矮了半截,氣場卻一點都不輸他,甚至還能強壓。
她高昂著頭顱,眼神深冷,周身都散發著不容侵犯褻瀆的氣勢。
韓商與她對視良久,最後屈服了,默默地咬牙給她整理衣裳。
他方才是怎麼扒的,現在就要規規矩矩給她穿好。
林秋曼冷冷地注視他,忽地笑了起來,變態又可怖。
似受不了他的笨拙,她忽然一腳踹到他的腹部上,他悶哼一聲,直接被踹跪了。
林秋曼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噼里啪啦扇了他幾個耳光,啐罵道:「瘋狗一樣的玩意兒,你若有本事,便去找林文德泄憤,把怨氣撒到我林二娘身上,算什麼男人!」
韓商跪在地上,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林秋曼又狠狠地踹了他幾腳,把桌上的杯盞往他頭上砸,頓時頭破血流。
這還不算,她又接著打罵羞辱了一番,方才泄了這口怨氣。
從頭到尾韓商都沒有吭聲,任由她打罵。
就算天皇老子來了,都得在晉王府跟前折腰,哪怕她只是晉王府的一條狗,咬到身上也會掉一層皮。
直到林秋曼打罵累了,才命他去把蓮心叫進來。
韓商鼻青臉腫,滿頭鮮血地出去了。
不一會兒蓮心哭著跑了進來,見林秋曼衣衫不整,更是泣不成聲,「奴婢該死,奴婢被他們制住了,救不了小娘子……」
林秋曼不耐道:「哭什麼,你家小娘子好得很!」
見她發火,蓮心不敢哭啼,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林秋曼瞥了她一眼,說道:「你沒瞧見韓三郎被我打成什麼樣子嗎?」
蓮心憋了憋,欲言又止。
林秋曼:「該哭的人是他,自個兒的愛妾死了,來找我這個前妻泄憤,反而被我虐打羞辱了一頓,你說他該不該哭?」
蓮心:「……」
林秋曼:「趕緊給我整理整理。」
蓮心忙上前替她整理衣裳,小心翼翼問:「小娘子真沒……」
「他敢!晉王的綠帽子他敢去戴嗎,把我惹毛了滅他韓家滿門!」
蓮心閉嘴,隔了半晌又試探問:「小娘子有沒有傷著?」
林秋曼:「有,掄了他幾個大嘴巴子,手疼。」
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