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把玩那塊血玉,嘀咕道:「心裡頭不痛快。」
李珣覺得有趣,「你手帕交攀了高枝,且還是你撮合的,為何又不痛快了?」
林秋曼抬頭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沒有說話。
老陳的視線則一直都在那塊血玉上,憋了許久終是憋不住了,說道:「小娘子可要仔細放好,勿要磕著碰著了。」
林秋曼隨口問:「這塊玉有什麼來路嗎?」
老陳正色道:「這是昭妃娘娘留給郎君的遺物。」頓了頓,強調道,「是昭妃娘娘的嫁妝。」
聽到此,林秋曼的手抖了抖,立馬跪了下去,心裡頭髮虛道:「奴失禮了,還請殿下降罪。」
李珣斜睨她,「慌什麼?」
林秋曼頓覺頭大如斗,畢恭畢敬地把血玉捧在手中,說道:「奴腦子發熱幹了糊塗事,還請殿下收回此物,往後奴再也不敢恣意妄為了。」
李珣單手壓到椅子的扶手上,斜著身子道:「方才我問過你兩次,你都說瞧著喜歡,既然是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林秋曼差點哭了,只覺得捧的是燙手山芋。
李珣:「給了你,便收著吧。」
林秋曼搖頭,老實道:「這玉燙手。」
李珣被逗笑了,反問道:「方才你到我身上解它的時候怎麼不喊燙手?」
林秋曼歪著腦袋看他,又看老陳。
李珣做了個手勢,老陳不動聲色退下了。
林秋曼動腦筋道:「殿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假話都聽。」
「真話就是奴瞧著裴五娘不順眼,想拿殿下的東西去醋她。」
李珣又被逗笑了,「你沒事醋她做什麼?」
林秋曼:「都是千年的狐狸,殿下裝什麼裝。」
李珣看著她不說話,林秋曼也盯著他沒吭聲。
兩人對峙了許久,李珣才道:「你吃醋。」
林秋曼理直氣壯,「我林二娘的姻緣被殿下拆斷了,哪能什麼便宜都被殿下占了呢。咱們互拆,公平。」
李珣:「……」
林秋曼:「都耗著吧。」
李珣換了個姿勢,抱手歪著頭瞥她,「你這還在記仇呢。」
林秋曼不爽道:「你拆了奴兩段姻緣,竇七郎和何世安,非得讓奴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奴也很無奈啊。」
李珣被氣笑了,林秋曼盯著他,「殿下笑什麼?」
李珣:「你是不是非得把我氣死才痛快?」
林秋曼:「您那張嘴也很刻薄,奴也時常被您噎啊。」
李珣:「……」
林秋曼又語重心長道:「當初吳嬤嬤曾說過,兩個人得講究情投意合,才能湊合到一塊兒。強扭的瓜不甜,殿下何苦非得按著二娘的頭逗您樂呢?」
李珣默了默,緩緩說道:「我費盡心思爬到如今的地位,若看中一樣東西,還得講究取不取,那我當初何苦拼命,還不如就那樣任人糟踐罷了,反正拿一樣東西也得遵循他人的意願。」
林秋曼又被噎著了。
李珣好整以暇,「強扭的瓜不甜,我管它甜不甜,先抱到手再說,總不能等著那瓜被他人摘了去再搶,那多無趣。」
林秋曼:「……」
李珣繼續說道:「只要是我李珣刨進碗裡頭的東西,甭管我喜不喜歡,哪怕放餿了,也不會施捨出去,你就死了這條心。」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番話,林秋曼居然生出幾分錯覺,他二人當真臭味相投,都是護食的狗。
林秋曼愈發覺得把李珣了解得越多,就越能看透自己。
他在某些時候很像她的鏡子,比如護食論,比如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再比如他想馴她,她想把他拉下神壇,種種……
大家的面具都已經撕下來了,好像再這樣裝挺沒勁兒的。
林秋曼自顧站起身,坐到椅子上,問:「殿下當真不收回去了?」
李珣端起茶碗,「除了王府玉牌外,你倒還從未在我身上討要過什麼,這玉既然是你自個兒討的,便當作訂情信物贈與你了。」
林秋曼的手又抖了抖,「好燙手。」
李珣失笑,「可莫要磕著碰著了,若玉損了,你自個兒也是會損的。」
這話林秋曼聽不懂,困惑問:「怎麼個損法?」
李珣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會再尊重你的意願。」
林秋曼:「……」
李珣似笑非笑,「這塊玉是我最後的底線,你最好祈禱我在你跟前還願做個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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