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破天荒的被他那眼神看得發憷,她咽了咽唾沫,不自在地東張西望。
幸虧華陽在這時候進來了,解了她的侷促。她忙起身行福身禮,華陽說道:「林二娘你怎沒去觀成婚禮?」
林秋曼:「人太多了,看不著。」
華陽:「人確實有點多,那裴六郎一身喜服,襯得委實俊逸,不愧是京城四君子。」
稍後裴六娘來尋,林秋曼道:「奴出去會兒。」
華陽:「去吧。」又道,「別走遠了,等會兒開席同我一塊兒。」
林秋曼應了一聲。
裴六娘說柳四娘想見她,林秋曼頗覺詫異,「她這會兒不是在新房嗎?」
裴六娘:「我帶你去。」
結果林秋曼到了喜房門口還是沒有進去,她不知道柳四娘想與她說什麼,也不想去知道。
在門口站了會兒,林秋曼轉身走了,她終究是過不了心裡頭的那道坎。
眼裡頭還是容不下沙子。
第119章 李狗子
見她面色奇怪,裴六娘困惑問:「二娘怎麼了?」
林秋曼說道:「那畢竟是喜房,不能壞了規矩,她如今嫁進了你家,也算如了願,往後還望六娘相互幫襯著。」
裴六娘點頭。
林秋曼:「我先回去了,大長公主還在等著呢。」
主僕離開後,蓮心小聲說:「小娘子心裡頭藏了事。」
林秋曼想了想,不痛快道:「我到底是埋怨的,怨她利用我,知道我與晉王府走得近,心急火燎來哭訴,賺我的憐憫替她圓場子。這樣的手帕交,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蓮心:「小娘子若是不痛快,往後便漸少來往吧,省得您糟心。」
林秋曼「嗯」了一聲。
流水宴席上,不知是誰八卦永安侯府的薛三娘在家裡哭鬧得凶。
在場的女郎們紛紛露出奇怪的表情,有人說道:「林二娘,聽說你與新婦是手帕交?」
林秋曼抬頭,「怎的?」
那小娘子掩嘴笑道:「能把永安侯府的薛三娘欺負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當真厲害著呢。」
林秋曼沒有說話。
華陽插話道:「你們這些女郎是來吃人家的喜酒,還是來砸場子的?」
所有人噤聲,不敢再議論了。
林秋曼味同爵蠟,愈發覺得這喜宴吃得無聊。
待宴席散去後,她沒逗留多久便回了朱家院。
獨自坐在閨房裡,林秋曼取出李珣給她的血玉端詳。
她雖然不懂玉,卻也能瞧出那東西是價值連城的。心裡頭愈發覺得自己長出息了,盡都幹些悶聲作大死的事來。
張氏送熱水進來,見她手裡拿著東西,好奇問:「小娘子在瞧什麼呢?」
林秋曼朝她晃了晃,「討了件物什玩玩。」
張氏定眼一瞧,詫異道:「這不是晉王隨身戴的玉嗎?」
林秋曼「唔」了一聲,並道:「訂情的。」頓了頓,「昭妃的嫁妝,留給他的遺物。」
張氏:「……」
林秋曼的表情很喪,「我就是看裴五娘不順眼,討了這個玩意兒去醋她,結果還不回去了,捂在手裡燙手也得接著。」
張氏憋了憋,「小娘子總有一天會把自個兒給作死。」
林秋曼差點哭了,「當時就腦子一熱,也沒想那麼多。」
張氏坐到她身旁,「你去醋裴五娘做什麼,難不成見不得她想攀晉王?」
林秋曼理所當然道:「晉王拆了我兩段姻緣,我也得拆他的。」
張氏半信半疑,「就沒有其他心思?」
這話林秋曼聽不明白,露出困惑的表情。
張氏正要接茬,外頭傳來蓮心的聲音,「小娘子,有位娘子來找。」
林秋曼應了一聲,把血玉放好,出去接待。
一位莫約十七八歲的小娘子端坐在正廳里,五官清麗柔美,衣著素雅,表情怯怯的,有些緊張。
見林秋曼來了,她忙行福身禮。
林秋曼沖她笑笑,問道:「這位小娘子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