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竊竊私語,許俊難以置信道:「顧明哲你當我是傻子不成?!」
顧明哲沖他笑了笑,全然無視眾人奇奇怪怪的目光,淡定地把自己荊棘坎坷的過往血淋淋地撕給他看,「許郎君若是不信,可讓明府驗身。」
馬縣令也覺得不可思議,說道:「本官親自驗。」
顧明哲起身去了後堂。
周娘子默默地拽緊了拳頭,紅了眼眶。
許俊死死地盯著她,血氣翻湧,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底下圍觀的群眾小聲議論起來,林秋曼心中對顧明哲生出幾分不忍。
那原本就是一道不堪的傷疤,如今卻逼他在公眾之下血淋淋地撕開,毫無男兒尊嚴,著實叫人憐憫。
莫約茶盞功夫後,馬縣令出來了,面色沉重地坐回公案後,看向許俊道:「那顧明哲確實淨過身,且是陳年舊傷,作不得假。」
許俊頹然癱軟。
周娘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眼裡布滿了血絲。
顧明哲落落大方地從後堂出來,跪到地上,說道:「不瞞明府,顧某在十二歲時曾被家父送去淨身,原本是要往宮裡頭送的,後來出了岔子,沒去成。當時家裡實在窮苦,顧某傷口感染久治不愈,便被家人棄了。也是在那個時候顧某僥倖遇到了周娘子,才得以撿回一條命來。」
眾人紛紛感慨他的坎坷命運。
顧明哲繼續說道:「周娘子是顧某的救命恩人,許郎君卻污衊顧某與她私通,並且還懷疑阿嵐與顧某有關係,真是可笑至極。」
許俊盯著他,臉上不知是何表情。
顧明哲笑著問道:「許郎君,我只想問你,我一個無根之人如何與周娘子私通?」又道,「你說蘭香館的人都是賣的,我一個沒有玩意兒的男倌,周娘子拿去有何作用?倒是你,你若買我,估計**還有點用處。」
此話一出,全場鬨笑。
許俊氣得漲紅了臉,指著他失態道:「下賤玩意兒!」
顧明哲一點都不氣惱,拱手道:「明府,不知顧某的自證算不算數?」
馬縣令:「自然是算數的。」
顧明哲看向許俊,幽幽道:「許郎君,你此舉委實讓人心寒吶。周娘子與你十三載夫妻,為你生兒育女,扶持你興旺家宅。你不知感激也就罷了,還疑她不忠與我這無根之人私通,且納八房妾室磋磨她,你還是個男人嗎?」
許俊憤怒道:「你休得胡言!」當即沖馬縣令道,「明府,若說顧明哲與周氏沒有絲毫瓜葛,又豈能往來十年?」
周娘子恨得睚眥欲裂,咬牙切齒道:「許俊你莫要欺人太甚!我與顧郎君發乎情止乎禮,沒你想得這麼骯髒!」
許俊似乎被她激怒了,暴躁道:「你莫要跟我提什麼發乎情止乎禮,若非你不忠在先,我何至於一口氣納八房妾室進府氣你?!」
周娘子拉高聲音道:「你自己**薰心,貪圖女色,反而還賴到我的頭上來,你要不要臉!」
許俊:「你莫要當真眼瞎,我是如何待你的,你心知肚明!」又道,「明府,許某不服!我不信顧明哲與周氏沒有皮肉關係!」
顧明哲看著二人沉默了許久,才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周娘子曾救過顧某的性命,如今因為顧某讓許郎君生了嫌隙,影響到夫妻二人的關係,顧某實在慚愧。許郎君既然不願相信顧某與周娘子清白,那顧某隻有將這條命還給周娘子,以死明志。」
說完這話,他忽然向附近的柱子衝撞而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眾人驚呼出聲,周娘子失措道:「顧郎君!」
顧明哲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公堂上頓時混亂起來,衙役忙去探氣息,馬縣令急急問道:「可還有氣息?」
衙役探脈搏道:「有!」
馬縣令:「趕緊叫大夫!」
底下圍觀的眾人全都激動了。
林秋曼憤怒道:「許郎君欺人太甚!你不能因為顧郎君是小倌就欺辱人。他堂堂男兒已經在公眾面前捨棄尊嚴自證,你卻還要把人往死裡頭逼,不給人留條活路,實在過分!」
「是啊!太過分了!」
「那顧郎君是個命苦的,好好的一個兒郎卻被家人送去淨身斷了前程,且還被賣進蘭香館受辱。這原本就已經是不幸了,許郎君卻還要逼得他以死明志,實在是可恨!」
「許郎君不要臉,我看吶,他還當不住那無根兒的!」
「對,臭不要臉,自個兒納了八房妾室磋磨周娘子,還空口無憑污衊人家不忠,我若是那周娘子,必給他戴八頂綠帽子,讓他光宗耀祖!」
面對人們七嘴八舌的攻擊,許俊氣瘋了,就跟當初韓三郎在公堂上被林秋曼扣上不舉的帽子那般跳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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