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厚顏道:「那敢情好。」
李珣朝她招手,「過來。」
林秋曼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李珣拍自己的腿,「坐這兒。」
她一屁股坐了上去,李珣摟著她,調侃道:「你這穿得像熊樣。」
林秋曼斜睨他半晌,「莫非殿下嫌棄了?」
李珣笑著握住她的手,「不嫌,自己挑的人,往後是要走到頭的。」
這話把林秋曼哄樂了,有時候她真的愛極了他那張嘴,哄起女人來漫不經心的,卻總能撓到癢處,並且還不會油膩。
李珣親昵地抱著她,把頭靠在她的胸前,說道:「近年關了,有些忙,每每心裡頭厭煩時想到你,便覺得鬆快不少。」
林秋曼半信半疑,「如此說來,奴倒是殿下的開心果了。」
李珣試探道:「我想天天見著你,去府里小住幾日,如何?」
林秋曼毫不猶豫拒絕,「不好,奴最近接手了一件案子,得忙些時日。」
李珣有些不滿,卻也沒有表露,只是掐了掐她的腰。
林秋曼怕癢,咯咯笑了起來。
李珣這才想起正事,說道:「我給你帶了件趣玩來,你定會喜歡。」
林秋曼盯著他,開玩笑道:「二指寬的大金鐲子?」
李珣:「……」
他憋了憋,嫌棄道:「你若喜歡,下回便給你定製送過來。」
林秋曼擺手,「鬧著玩兒。」
李珣起身把她牽到榻前坐下,拿絹帶將她的雙目遮上,並叮囑道:「不准偷看。」
林秋曼有些小激動。
李珣去把玩意兒取來放到桌案上,隨後將屋裡的所有燭火吹滅,只剩下一片黑暗。
稍後林秋曼聽到了一種奇怪的嗒嗒聲,像是機械轉動的齒輪聲,她好奇問道:「奴可以開眼界了嗎?」
李珣:「莫急,我還沒點燭火。」
片刻後,一盞燭火散發出瑰麗的光芒,給整間屋子帶來了不一樣的生命力。
李珣把她牽到桌案前,附到她耳邊輕聲道:「我要拆了。」
他站到她身後取下絹帶,林秋曼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帘的絢爛色彩把她驚住了。
她詫異地望著滿室星海,耳邊聽著機械齒輪的嗒嗒聲,感到不可思議。
李珣從身後抱住她,問:「好看嗎?」
林秋曼難以置信地打量桌案上的物什,它有普通木桶高,裡頭燃燒著蠟燭,外觀精緻奇巧,就是一隻宮廷走馬燈。
但它不是尋常的走馬燈,隨著機械的嗒嗒聲,內部的精密零件跟著轉動,投射到走馬燈的紗罩上,通過細密的圓孔映射而出。
頓時,滿室的星星點點全都流動起來,仿佛活了般。
林秋曼是真的被驚艷到了。
她難以置信地仰望滿屋子流動的星海,像孩子似的笑了起來,高興道:「這走馬燈奴很是喜歡。」
李珣蹭了蹭她的臉,「還可以換成其他的圖案。」
他伸手扭動發條,星海瞬間轉變成了五彩斑斕的圓孔。
隨著內部機械的轉動,那些圓孔從縫隙中折射出來,花花綠綠的,叫人稀奇。
林秋曼好奇問:「這是萬花筒嗎?」
李珣:「算是。」
林秋曼仰頭看他,愈發覺得這個男人是個寶藏,平日裡嚴正,骨子裡也是浪漫至極的。
李珣吻了吻她的臉頰,誘哄道:「元宵的那天別去看花燈,我帶你去看不夜城。」頓了頓,「是我小時候最愛去的地方,那天晚上你可以把整個京城都收入眼裡。」
看他認真的樣子,林秋曼有些心生意動。
李珣把她摟進懷裡,與她十指緊扣。
林秋曼酸溜溜道:「殿下這人真有意思。」
李珣不解問:「怎麼有意思了?」
林秋曼吃味道:「你這般會討女郎歡心,以前到底有多少個女郎調-教過你?」
李珣笑了起來,林秋曼不高興道:「殿下笑什麼?」
李珣輕咬她的耳垂,「聽小娘子的語氣酸溜溜的,可是心裡頭不痛快了?」
林秋曼哼了一聲,才不會承認她有些醋。
李珣板過她的身子,抿嘴笑道:「女人的身子大抵都是一樣的,往日我不明白情慾這種東西,現在知道了。」說罷附到她耳邊,撩人道,「讓人魂牽夢縈,欲罷不能,盼不得日日與小娘子勾纏,至死方休。」
林秋曼的臉紅了,只覺得心跳得有些厲害。
室內的氣氛委實曖昧,耳邊的嗒嗒聲有節奏地響著,那些五彩斑斕仿佛不知疲憊地轉動。
在某一瞬間,林秋曼覺得自己有點淪陷,她默默地離他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