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你這好,享齊人之福,就算是我都沒法辦到的。」
周娘子擺手道:「嗐,奴早就被許俊磨得百毒不侵了,想想當初那八房妾室,可把奴的肺都氣炸了。」
這話把兩人逗笑了,林秋曼壯著膽子道:「周娘子的情形跟大長公主倒差不多。」
周娘子:「???」
華陽:「???」
林秋曼:「綠帽子。」
經她一提,華陽糟心道:「我跟你說,宋致遠那張嘴,若是厲害起來,連河裡的魚都能藥死。御史台的人我是領教過的,實在好奇他們家裡的女眷怎麼受得住。」
周娘子:「奴覺得光吵吵還能忍忍,但忍不了妾室入門。」
華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那是你沒見識過宋致遠那張嘴,不過我也算開了眼界,那廝竟然也會說甜言蜜語哄人。」
林秋曼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華陽:「開張那天晚上我不是把他哄睡了嗎,他估計是念舊情,後來見我不理他,便拉下臉來哄我。哎喲喂,有生之年哪,他宋致遠也有今天!」
周娘子豪放道:「男人都是賤骨頭,得邊哄邊壓。」
華陽贊同道:「我同意你的說法,你若對他愛理不理,他反而還貼上來了,你若哄著供著,他反而還嫌。」
周娘子:「正是這個理。」
華陽:「我現在是悟透了,得把男人當成狗看,你若用訓狗的手段去訓他,他甘之如飴,若用養貓的態度去嬌慣,他指不定還得撓你。」
周娘子也很贊同。
二人討論了陣兒,華陽看向林秋曼,「倒是你孤家寡人一個,什麼時候我再替你介紹好的郎君。」
林秋曼原本在喝飲子,冷不防聽到這話被嗆了一口,趕忙道:「咱們光顧著聊,竟把松花釀給忘了。」
周娘子:「趕緊滿上。」
張氏上前倒酒,由林秋曼和周娘子試過後,華陽才端起抿了一口。
起初她覺得味道太甜,後來越喝越上頭,連連贊道:「這酒好喝。」又問,「在哪買的?」
周娘子說道:「這是曲老婆子的私釀酒,自家吃的不外賣。大長公主若是喜歡,下回奴提早讓她送些過來。」
華陽高興道:「那敢情好!」
林秋曼:「可不能少了朱家院的。」
周娘子爽快道:「好,不少你的。」
華陽又繼續方才的話題,「上回那個何世安是真的挺不錯,只可惜你倆有緣無分,要不我再給你相看相看?」
林秋曼笑道:「奴還是算了,先消停消停。」
周娘子看了她一眼,很識趣的沒有吭聲。
三個女郎聚在一起,談論的話題要麼是男人,要麼就是美容養顏,或哪家鋪子的衣裳做得好看。
另一邊的李珣從政事堂回府時,宋致遠把他給纏上了,心情不好想找他喝兩杯。
二人坐在馬車裡,見他眼下泛青,李珣打趣道:「你近些日怎麼了?」
宋致遠抱著手,滿臉不高興道:「被華陽耍了。」
李珣失笑。
宋致遠發牢騷道:「女人心,海底針,我愈發琢磨不透她在想什麼。」
李珣歪著頭看他,「又死灰復燃了?」
宋致遠沒有吭聲。
李珣繼續說道:「如今的華陽可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看她日日精神抖擻,全然沒有往日的頹靡,你若去招惹她,只怕會吃些苦頭。」
宋致遠捏了捏眉心,「我現在就已經在吃苦頭了,若即若離,跟貓抓似的,弄得我心神不寧。」
李珣失笑。
宋致遠抱怨道:「她是被林二娘給帶歪的,自從她倆攪合到一起後,華陽變得越來越奇怪,跟我了解到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了。」
李珣駁斥道:「林二娘雖然潑皮無賴,到底還是沒有這般心勁兒的。」
宋致遠嘖嘖兩聲,「五郎可莫要忘了當初的韓三郎是怎麼栽在她手裡的,她若真有你說得那般純良,為何到至今五郎都還沒把她給弄進府?」
李珣噎了噎,口是心非道:「急什麼。」
宋致遠半信半疑,「當外室養著?」
李珣「嗯」了一聲,死要面子道:「她那名聲,還能給什麼名分。」
宋致遠壓根就不信,「五郎你可莫要忽悠我,林二娘是什麼人,一個能在公堂上公然污衊韓三郎不舉的人,她會心甘情願當外室?」
李珣斜睨他,「忠毅伯府能跟晉王府比嗎?」
宋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