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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抵擋不住困意來襲,翻身縮在他懷裡睡熟了。

李珣垂眸,指尖穿插到她的髮絲中細細梳理。

他愛極了她的溫順,像貓一樣嬌憨,惹人生憐。

這是他喜愛的女郎,為之歡喜,為之沉淪。

次日林秋曼醒來枕邊空無一人。

她困頓地打了個哈欠,被子是新換的,柔軟舒適,床也極其寬大。

她享受地在上面滾了兩圈,想到枕下的匕首,又忍不住伸手去摸,結果又發現了新的驚喜。

挨著床沿那裡有一處凸起,被林秋曼稀里糊塗推開了,暗格裡頭放著兩樣東西,一隻香囊和一個很小的盒子。

那隻香囊林秋曼認識,是她自己的。

另一隻盒子引起了她的興趣,她好奇地打開了它,裡頭存放著幾個紙包的東西。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其中一包,嗅了嗅,是藥粉的氣味。

林秋曼生出幾分困惑,鬼使神差的,她偷偷藏了一包起來。

李珣練完劍沐浴,林秋曼回到自己屋裡把那小紙包拿給張氏瞧。

她倒是識貨,聞了聞氣味,仔細辨認一番,說道:「是寒食散。」頓了頓,「小娘子是從哪裡弄來的?」

林秋曼問:「這東西是幹嘛用的?」

張氏嚴肅回答:「久服會上癮,當年你父親在病中疼痛難忍時也會適量服食緩解,但久服成癮,且傷根本。」

林秋曼輕輕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道:「張媽媽,你說什麼人才會在枕下藏刀呢?」

張氏:「???」

她後知後覺了許久才回味過來,小聲問:「你是說……」

林秋曼點頭。

張氏覺得自己是在作死,壓低聲音道:「殿下半生皆在沙場上闖蕩,殺人無數,必定是滿手血腥的。他殺戮重,枕下藏刀,可見戒備心強,疑心重,小娘子跟這樣的人睡在一起……」

林秋曼附到她耳邊道:「我昨晚差點嚇尿了。」

張氏心急道:「可有傷著你?」

林秋曼搖頭,「我說我要回去,他讓我陪他幾日便送我回去。」又道,「可是我心裡頭不安,這人跟我先前接觸到的那個人反差太大了。」

張氏追問:「寒食散也是殿下的?」

「嗯。」

「我的天爺,除非身體有病症,若不然服食寒食散的人多半是個瘋子。」

林秋曼的心突突跳了起來,愈發覺得自己招惹了怪物,「我就不該貪圖他那美色。」

張氏:「可莫要被他察覺你發現了寒食散。」

林秋曼忙道:「我這便放回去。」

她又重回李珣的臥室,見吳嬤嬤在整理床鋪,故作鎮定道:「嬤嬤我丟了一隻珠花,想仔細找找。」

吳嬤嬤沒說話,自顧退了出去。

待她離開後,林秋曼忙走到床沿,打開那個暗格,把紙包物歸原位。

誰知屏風後的李珣忽然探頭看她。

察覺到他的視線,林秋曼冷不防抬頭,二人對了個正著。

李珣盯著她笑,眼睛彎彎的,很是無害,「又發現什麼寶藏了?」

林秋曼:「……」

她好想掐死自己。

兩人對峙了陣兒,李珣才道:「那是寒食散,我有頭疼的毛病,發作的時候會服用它緩解。」

林秋曼點頭,「奴的父親在病重受疼痛折磨時也會適量服用緩解,但終歸有毒性,久服成癮,殿下還是戒了的好。」

李珣「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林秋曼比他還能裝,用一本正經的態度去討論寒食散,就跟枕下藏刀是用來辟邪的說法差不多。

李珣知道她是不信的,但也沒有戳穿,只問道:「你的珠花呢,丟哪兒了?」

林秋曼暗暗咬牙,沒有吭聲。

李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褻衣還沒穿好,胸前的那片春光令人臉紅心跳。

林秋曼默默地垂下頭,他吩咐道:「替我更衣。」

林秋曼憋了會兒,神色如常地走上前系褻衣的帶子。

李珣附到她耳邊道:「我這晉王府若是藏了殺人越貨的勾當,只怕一日就會被你林二娘翻出來。」

林秋曼的手抖了抖,「殿下言重了。」

「怎麼,害怕了?」

林秋曼嘴硬道:「奴不怕,殿下殺氣重,陽氣重,可以辟邪保平安。」

李珣被氣笑了,「是不是把我掛門上還能護家宅?」

林秋曼:「掛床頭還能避孕。」

李珣:「……」

很想撕爛她那張破嘴。

取來中衣給他穿上,林秋曼又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腰身,結實緊緻,線條真的很漂亮,「大年三十殿下要進宮去團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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