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知後覺了許久,才道:「朱家院不是住得好好……」停頓片刻,「你跟晉王鬧翻了?」
林秋曼點頭,「昨晚鬧翻的。」
周氏的血壓一下子就飆升到腦門,雖然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但萬萬沒料到會來得這般快,連話都說不全了,「你,你是怎麼鬧的?」
林秋曼擦了擦手,見她面色不對,忙道:「阿娘你別激動,別激動啊,事情沒你想得那麼嚴重。」
周氏努力鎮定下來,「經過了跟韓家那一場,我已經百毒不侵了,你只管說,我就不信還有什麼是我扛不住的。」
這話把林秋曼說得很不好意思起來,「我怎麼聽著我跟不孝女差不多似的。」
周氏瞪了她一眼,破罐子破摔道:「親生的,除了忍著,還能怎樣呢?」
林秋曼:「……」
周氏:「你仔細說說,你是怎麼跟晉王鬧的?」
林秋曼猶豫了片刻,才道:「開春阿姐一家會進京,姐夫任禮部郎中,從五品。」又道,「他想把事情定下來,娶我入府,我沒答應,把他惹惱了,說既然如此,那便斷了。」
周氏不可思議,「然後你倆就斷了?」
林秋曼點頭,「昨晚我把王府玉牌送還回去,他收了,以後不會再往來了。」
周氏越聽越覺得發毛,「當時晉王是什麼情況?」
林秋曼認真地想了想,「有點生氣,但也瞧不出心思來,他素來喜怒無常的,我也吃不准。」
周氏站起身,毛躁地來回踱步,焦慮道:「你倆在這個節骨眼上鬧翻了,那你阿姐一家還能上京嗎?」
林秋曼:「這個阿娘倒不用擔心,姐夫是靠自己的本事掙來的前程,與我無關的。晉王不是昏聵之人,他若公報私仇,也實在上不了台面,我只會鄙視他。」
周氏坐回凳子上,坐了會兒又站起身,總覺得如坐針氈,「你這讓我說你什麼好?」
林秋曼倒是淡定,「我昨日曾說過,是不會去做那饅頭餡的。若是讓我守著名分過一輩子,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還不如直接給我立塊貞節牌坊。」
周氏恨鐵不成鋼,「萬一人家就是真心實意對你呢?」
林秋曼挑眉,「他若真心,為何無視我的需求,只想把我弄進府養著,不管我高興與不高興?」
周氏閉嘴不語。
林秋曼繼續說道:「大年三十兒那天我已經跟他表明得很清楚了,我若進了府,他還會讓我繼續打官司嗎,不會。他只會讓我天天守著那深宅大院,等他從政事堂回來看著我玩兒,高興就逗逗我,不高興了我得靠邊去。」
周氏:「這便是女郎為人婦過的日子,就拿你阿姐來說,她不也如此嗎?」
林秋曼擺手,「嗐,阿娘不提還好,一提我就頭疼。當初去渭城時,她可把我管束得緊,這樣不許那樣不許。我難得出趟門,結果比在朱家院還不如,糟心死了。」
周氏盯著她神情有些古怪,「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又道,「自從你被救回來後,我愈發覺得你不像我親生的。」
林秋曼:「……」
周氏嘀咕道:「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膽子越來越大,性子越來越野。」
林秋曼無比坦然道:「不若阿娘也同我做個滴血驗親什麼的?」
周氏不高興道:「你別岔開話題。」
林秋曼忽悠她道:「由此可見韓家那三年把我磋磨成了什麼樣子。」
這話把周氏給扎了一下。
林秋曼繼續忽悠,「我投湖到鬼門關的時候,有小鬼兒問我甘不甘心就這樣死了。我說不甘心,若能重來一次,定要活得灑脫,為所欲為,結果我命大被撈了起來。」
周氏沒好氣噎她道:「這都是報應,當初是晉王把你撈起來的,這回他又得把你扔下去了。」
林秋曼被噎住了。
周氏糟心道:「你說你倆不是孽緣是什麼?」
林秋曼默默地扶額,這麼一說,他倆好像還真的挺有緣分。
晚上林文德回來,一家人在飯桌上把事情說開了。
林文德露出要死的表情,指了指她道:「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徐美慧也焦慮道:「晉王府跟韓家是不一樣的,若說韓家是大郎的錯,那晉王府可是二娘你自個去招惹的,如今鬧翻了,又要如何收場?」
林秋曼看向林文德,提醒道:「若晉王找上大哥,請務必跟我說一聲,我好想對策應付,切莫背地裡跟我使壞坑我,不然的話,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徐美慧不高興道:「二娘這話說得委實難聽,若晉王真有什麼命令落下來,你一介女流,又拿什麼去與他抗爭?」
林秋曼:「我自有我的法子,大嫂無需操心,只管同我說清楚便是。」
林文德發牢騷道:「這兩年的日子委實難過。」
林秋曼:「開春阿姐一家就會進京來了,姐夫任禮部郎中,到時候你們倆可以說說話。」
林文德面露愁容,「四郎不進京還好,你跟晉王鬧了矛盾,最後遭殃的還不是我們。」
林秋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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