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失笑,譏諷道:「殿下矯情什麼呢?一個後宅婦,一個以夫為天,事事遵循夫綱的後宅婦,她應該有意願嗎?」
李珣:「……」
被她連番質問,他反而被她搞得擰巴了。
他自然是希望她能保持本我的,但同時又希望她能臣服,然而臣服後終將喪失本我,結果得到的只是一副軀殼。
「林二娘你很有一番心勁兒。」
「奴就想問殿下,若奴有朝一日事事溫順,以殿下為尊,殿下還會喜歡這樣的林二娘嗎?」
「不會,不得勁兒。」
「那殿下可真會為難人。」
「……」
李珣想了想,「我喜歡的林二娘應該是一個能堅守本我的女郎,她應該有風骨,有尊嚴,審時度勢,能屈能伸,且自愛的女郎。」
林秋曼啐道:「你有病,今日林府抄家,你把奴帶去瞧,目的不就是想打斷奴的脊梁骨,讓奴知道什麼叫做現實嗎?」
李珣:「你的承受能力就這般脆弱?」
林秋曼不答反問:「你若處於奴的立場,又當如何?」
「給你金大腿抱,你還想怎地?」
「能白抱嗎?當了婊-子還想有風骨有尊嚴嗎?」
「……」
「殿下既想把奴的脊梁骨折斷,又想讓奴保持風骨,還不讓奴有徘徊搖擺不定的時候,你這是人幹的嗎?」
聽了她的牢騷,李珣居然破天荒地生出了同情心。
二人坐在床上對峙,李珣默默地捂臉。
許是她要強慣了,以至於他在大多數時候都把她當男人看,壓根就沒考慮過她的承受力,跟馴兵蛋子一樣。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她的韌勁兒,擰巴了半天后,又徹底想開了,一把將他推翻,並騎了上去,啐道:「我不花一厘錢,白女票三天全京城最帥的郎,老娘不虧!」
李珣被氣笑了,也啐道:「林二娘你很有一番出息!」
林秋曼不容分說堵住了他的嘴。
兩人整整折騰了一夜,也不知是誰折騰誰。
第二天李珣覺得身子不大爽,沐浴穿上褻衣後他忍不住揉了兩回腰。
林秋曼反而生龍活虎的,精神抖擻地伺候他更衣。
李珣一言難盡地瞅她,林秋曼替他穿上中衣,想動手腳時被他抓握住了,嚴肅道:「別碰我,腰疼。」
林秋曼抿嘴笑,「你到底行不行?」
李珣:「不行。」頓了頓,「你就是個死變態。」
林秋曼撇嘴,果然規矩起來。
正好衣冠,李珣站在銅鏡前,審視鏡中的自己。
林秋曼在一旁打量,說道:「殿下的儀態欠缺了些,沒有往日那般勁挺。」
李珣直了直身子,不高興道:「瞎說。」
林秋曼露出討論學術的態度道:「男人一過三十,性能力直線下降,往後腰會更疼。」
李珣默默地捂臉,耳根子紅了,忍無可忍道:「林二娘你能不能要點臉?」
林秋曼伸手道:「殿下之前說過要給奴銀子的。」
李珣拿起官帽,又扶了扶腰,不痛快道:「不給了,腰疼。」
他是真真切切的覺得自己昨晚上被她嫖了。
用過早食,林秋曼親自送他出府。
李珣坐進暖轎,心裡頭不服氣,沖她招手道:「你來。」
林秋曼走上前,他盯著她看了會兒,說道:「來日方長。」
林秋曼回道:「鞭長莫及。」
李珣:「……」
兩人盯著對方。
若論起污來,他是比不過她的,畢竟良好的教養是深入到骨子裡的。
李珣不痛快地放下帘子,又偷偷地扶了扶腰,齜牙咧嘴。
誰知帘子忽然被老陳撩起,他瞬間端方雅正,一本正經問:「怎麼了?」
老陳道:「郎君的公文沒帶,要不要帶去政事堂?」
李珣想了想,「去拿上。」
老陳放下帘子,李珣再次齜牙咧嘴。
殊不知林秋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在李珣跟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回林府的路上一個勁叫蓮心給她揉腰。
李珣到政事堂後,始終覺得腰不大舒服,時不時扶兩下,姜閣老關切問:「殿下的腰是不是扭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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