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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怕把她惹惱了,忙將林競拉開。

林秋曼受不了他們哭哭啼啼,自顧走了出去。

林清菊上前,憂心忡忡問:「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林秋曼:「明兒去趟刑部大牢,我還得向大哥討要一份和離書。」

林清菊:「……」

林秋曼扶著腰,似想起了什麼,說道:「阿姐回去後得叮囑姐夫,繼續死腦筋,別學大哥,那晉王精得跟什麼似的,什麼人做什麼事他心裡頭清楚得很,誰都忽悠不了他的。」

林清菊試探問:「晉王有說什麼嗎?」

林秋曼看著她,一本正經道:「他還挺欣賞姐夫的,說他是干實事的人,有幾分才華,不像大哥擅鑽營。」

林清菊心裡頭既慶幸又擔憂,「如此說來,四郎的想法倒是對的,只是在官場裡淌,哪能不濕-身呢。」

林秋曼擺手,「安安分分做個純臣,不拉幫結派,兢兢業業做事就好了。」又道,「晉王是個人精,朝廷里都是他的人,他若對姐夫有心思,必定會想法子把他收攏過來的。可若他沒這個心思,姐夫又胡亂站隊,那秦家也會遭殃的。」

林清菊點頭,「你這話我都記下了。」

林秋曼指了指房裡的兩個稚子,「他們要見大嫂,便把二人送到大嫂娘家去見一面,讓他們自己死了這份心,免得天天哭鬧,我聽著心裡頭煩。」

林清菊皺眉道:「二娘這心也太狠了。」

林秋曼不高興道:「大哥造下來的孽,我給他收拾爛攤子,保了全家大小的命,日後還得贍養老母侄兒侄女,你還想我怎樣?」

林清菊被噎著了。

林秋曼不痛快地揉腰,林清菊道:「你這腰到底是怎麼閃著的,我給你揉揉。」

「床上閃的。」

「……」

「昨兒我被晉王帶來看抄家,我不痛快,他也不痛快。昨晚上相互折騰,都把腰給閃了,他今兒估計在政事堂是坐不住的。」

林清菊又氣又笑,「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林秋曼翻白眼道:「那人有病,又瘋又野,表面上看起來清貴端方,骨子裡劣得要命,瘋起來跟鬼一樣,能把人嚇得半死。」

聽了這話,林清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林秋曼糟心道:「大晚上被他追得滿院子跑,把我當雞仔一樣玩弄。他要是心情不好了,還會殺死囚泄-欲,一個院子全都是血,你說這是人幹的嗎?」

林清菊的眼皮子跳了跳。

林秋曼只要想起那三天的情形,整個人都裂了,嗑藥,殺人,縱慾,真的像個瘋子。

晚上母女二人在一起清點嫁妝,除了田產外,一盒子珠寶首飾林秋曼瞧著沒什麼用處,說道:「阿娘把這些都變賣了吧,換成銀子使。」

周氏:「你好歹是女郎家,又時常外出,總得備兩身行頭的。」

林秋曼把當初華陽在春日宴上賞給她的鐲子留下了,又隨意挑了幾件,「往後我穿胡裝,配飾用得少,行動也方便。」又道,「這些耳飾都拿去換成銀子,用不上。」

周氏的心裡頭很不是滋味,林秋曼繼續道:「我要搬回林府住,外頭的宅子全部典租出去,能收多少租子就收多少。」

周氏應聲是,黯然道:「往後你嫁人,娘家什麼都陪嫁不出去了。」

林秋曼失笑,「阿娘甭想了,我這輩子的路算是徹底斷了,能活著才是正經事。」

母女二人細說了陣子,林秋曼才去睡下了,明日還得去刑部大牢看林文德。

有晉王事先打過招呼,前去探監倒也順利。

林秋曼被獄卒領進地牢,裡頭陰暗潮濕,條件不比東縣府衙的地牢好。

走到盡頭的最後一間牢房,見林文德一身囚衣精神頹靡地蜷縮在角落裡,林秋曼的心裡頭五味雜陳。

想來是受過折磨的,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窩深陷,極其憔悴。

林秋曼把食盒放下,輕輕喚了一聲。

林文德回過神兒,見她來了,忙爬了過來,激動道:「二娘來了,家中可平安?」

林秋曼把食盒裡的吃食端出來遞進去,「家裡頭平安,一家老小性命無虞。」

林文德不由得老淚縱橫,喃喃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林秋曼蹲在他面前,兩人各自沉默了陣兒,林文德的情緒才平復了些,小心翼翼問:「可是你去求的晉王?」

「嗯。」

「他可有為難你?」

「一個女人去求一個男人,你說他還能幹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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