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國外念書時候認識的學長,叫沈鶩(wù)年,比我大兩歲,前陣子剛回國。他在國內沒有親人,我看他一個人過年怪可憐的,就把他叫來了……」白祁軒說著,拎起自己的衣服換了個座位。
「還是我坐上菜位吧,客人坐裡面。」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沈鶩年坐到了我的邊上。
我隱隱覺得失落,同時又鬆了口氣。
「叨擾各位了……」
伴隨著低沉微啞的男聲,身邊飄來一股獨特的冷香。
冷占了主體,香只是一小部分,卻存在感強烈。那是一種非常淡又非常甜的氣味,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在濕冷的雨夜,拂過衣擺的一簇鮮花留下的味道。
白祁軒為沈鶩年簡單介紹了一圈桌上的人,到我時,他說:「這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弟弟。」
他和沈鶩年提過我?
怎麼提的?為什麼要提?
因為白祁軒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我的腦海里就颳起了頭腦風暴,以至於暫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下意識朝沈鶩年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鍾艾。」
沈鶩年垂眸看著我的那隻手,好一會兒沒動。
我有點尷尬,也有點難堪,正要收回,就見他緩緩抬起胳膊。
「幸會。」
他人高,手也大,與我握手時,就像將我整隻手包了起來。
身上的氣息明明那樣冷,他的手卻意外地很熱,甚至有些燙。那股熱量傳到我身上,讓我有些不適地先一步鬆開了手。
修長的指尖划過手背,留下一道觸感分明的灼熱印記,我不動聲色地縮回手搓了搓那塊皮膚,好半天才擦去那溫度。
宴席開桌,長輩們這次有了具體對象,一直將話題引到白祁軒和沈鶩年身上,一會兒問國外生活,一會兒問工作情況,一會兒又老生常談,開始關心起兩人的終身大事。
白祁軒根本不接招,直接岔開了話題:「大伯,最近還釣魚不?我看你好像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