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也是嚇得不輕:「不……不關我事啊,我讓他慢慢放的啊!」
「你知道這幅作品多珍貴嗎?」白祁軒一把抓過我的左手,力道大到我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捏斷了。
闖禍了。
疼痛加上驚懼,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對不起,我……我會賠的!」
「你賠……」忽然,白祁軒話音一止,注視著我的雙眼,臉上閃過實打實的震驚,「鍾艾?」
場館裡粉塵比較多,為了呼吸道健康,大多數人都戴著口罩工作,我也不例外,這也就導致了白祁軒一開始根本沒認出我。
可這種情況下的相認,還不如不要認出來。
我用力抽著手,弄壞東西的無措加上被喜歡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認出來的羞恥感,讓我開始語無倫次。
「我……我不是……」
「什麼不是,你明明……」
拉扯間,一隻大手忽地落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施壓:「祁軒,不要嚇到小孩子。」
沈鶩年說著,另一隻手去扯白祁軒的胳膊。
他的手本就骨節分明,手背覆著青色的血管,稍一用力,青筋鼓起,看起來力量十足。
白祁軒痛哼了一聲,幾乎是立刻鬆開了對我的鉗制。
沈鶩年攬著我的肩膀,將我帶離白祁軒:「這裡不用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可是……」我看了看地上殘破的相框,咬緊了唇。
「乖,我來解決。」他低聲在我耳邊耳語,將我往展廳出口處推了推。
我點點頭,沒有去看白祁軒和其他人,低頭快步走出了展廳。
我一路越走越快,沒有去休息室,而是找了一處雜物間待著——這會兒,我實在不想跟其他人重複一遍剛才的遭遇。
雜物間堆滿了各種工具耗材,空氣中充滿著灰塵的味道。
我拉下口罩,找了角落處一隻橫陳著的展櫃坐下。
眼淚不聽話地從眼眶裡一顆接一顆落下,我忍著聲音,拿它們毫無辦法,只能任其肆意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我哭一會兒,停一會兒,每當覺得自己冷靜下來了,又會因為想到白祁軒,想到剛才的事而再次傷心流淚。
真倒霉啊,每次都好倒霉。
爸爸媽媽說沒就沒了,寄人籬下,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整天飯也吃不飽,好不容易找了個時薪40的工作,還把人家老貴的照片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