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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朝向窗外,羽田探頭望出去,特務處在這棟樓的右前方,兩棟建築物相隔不遠,一把射程在八百米左右的狙擊槍就能搞定。他站的位置不能瀏覽到整個大院,但可以包攬自噴泉至門口的區域,難怪姚梓謙是過了噴泉才被射殺,兇手想是一直守在此處,一見姚梓謙的蹤影便立即行動。

他隨即想到燈光問題,暗殺是在夜間進行的,因為安全方面的原因,院子裡不開路燈。不過特務處樓道走廊上有燈,光線雖然暗淡,站在高處看,似乎要比平地上清晰一些,對殺手來說,那點亮光應該足夠了。

空屋內殘餘幾件家具,在角落裡堆放著,表面已積了厚厚的灰。羽田走到門邊,蹲下,逆著光查看地面。

古川見狀道:「沒有發現鞋印,兇手臨走肯定做過清潔——窗底下散落了三枚彈殼,經過對比,口徑與姚梓謙所中子彈一致。基本可以肯定,這裡就是行兇現場。」

「屋主是誰?」

「一位姓陳的火柴商,兩年前舉家去了香港。」古川走到門邊解釋,「門鎖被撬過,應該是兇手查明無人居住後擅自闖入的。」

這並不能代表姓陳的一點嫌疑都沒有,也許只是偽裝。但羽田沒說什麼,既然人在香港,那麼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查過當晚出入大樓的人沒有?」

「查了,基本都是樓內住戶,樓下有安保人員,據他回憶,昨天晚上沒看見有陌生人進來,這裡屬於高檔住宅樓,陌生人來了會作登記。」

「這安保有可能在說謊,或者,乾脆就是大廈內的居民乾的——逐個查清所有住戶當晚的去向,說不清楚的都有嫌疑,抓起來細問!」

「嗨!」

「還有,姚先生在上海的熟人以及他最近都見過哪些人,你們查了沒有?」

古川道:「已經在整理了,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專人看著,不難查。最遲下午可以出來。」

羽田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太太的侄女阿芳來了。阿芳的婚事是老太太作主定的,嫁的頗為順意,她感激姑母,所以經常來馮家串門,老太太喜歡她來,圖她熱鬧。鳳芝表面很敷衍她,心裡則不以為然,因這阿芳過於嘴碎,喜歡在親戚間傳是非。

還沒進屋便聽到一陣急促的笑聲,顯然阿芳剛給老太太講了一段有趣的見聞,鳳芝腳步慢下來,不太願意進去。

「當初她在我們家裡也看不出有什麼花頭,話又不多,跟個悶葫蘆一樣,誰知出去了惹出這許多閒話來。」老太太感嘆,語氣里有種逃過一劫的慶幸。

「姑母,要不怎麼說您睿智呢,當機立斷叫他們離了婚,如果不是這樣,這盆髒水難保不濺到馮家來呀!」

鳳芝直覺她們是在說洛箏,心頭一緊,忙掀帘子進去。

「老太太!阿芳姐,你來啦!」

阿芳喜氣洋洋道:「哎,鳳芝來得好,給你看這個!你們家以前那位夫人呀,又出大新聞啦!」

報紙是阿芳帶來的,她慣喜歡訂閱這類花邊小報。鳳芝認的字不多,阿芳熱心從旁指點,斷斷續續也讀完了。

一篇稿子足有三千多字,編故事似的將宋希文、張龕儀和洛箏在舞廳里那出戲說得活靈活現,雖未指名道姓,但要猜出三人真實身份一點不費力。

鳳芝也是瞠目結舌,同時心裡生出許多愉悅的氣泡,此起彼伏地爆裂,身上酥麻麻的,久違的舒暢,面上卻微微蹙著眉。

「這,不大可能是真的吧?」

阿芳一拍大腿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這六小姐和那個報社老闆早就有些首尾的,否則也不會作死作活要鬧離婚了……」

這推測不等於說少杉戴過綠帽子嘛!老太太不愛聽了,冷聲道:「那倒也不至於罷。」

阿芳自知失言,一時也訕訕地紅了臉。

阿芳走後,老太太把報紙交給鳳芝,「你去撕了吧,丟得乾淨些。咱們看看沒什麼,別叫少杉知道了,他那個脾氣可說不準。」

「哎。」鳳芝嘴上應著,心裡卻發恨。為什麼不讓他知道?知道了他才能死心。

不過出來後,她還是乖乖把報紙作了毀屍滅跡的處理,又覺得自己可悲,如果她乾脆壞一點,是不是反而能活得痛快些?

古川雄吉在審訊室偵訊嫌疑人,羽田聽了一會兒就走了。他對偵破工作不滿意,嫌疑人抓了一大批,逐個地審了三天,一點頭緒沒有。

工部局的武器比對結果也出來了,和他們沒有牽連,查無線索。至於姚梓謙在上海的人際關係,古川也很快把名單交給了他。馮少杉的名字居然位列其中,羽田覺得特別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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