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些關鍵細節商量妥當後,劉君和汪鑒便匆忙欲走,宋希文叫住他們。
「你倆有把握嗎?」
劉君道:「到這份上,沒什麼好說的,死活拼這一把了!」
汪鑒也向宋希文拱一拱手,「多謝宋先生相助!」
宋希文又問:「有什麼武器?」
兩人一怔,汪鑒道:「有刀子。」
「帶身上了?」
「沒。」
宋希文搖頭,「真是書生造反——在這等我!」
他跳下桌子,走進辦公室內的一個小隔間,須臾又出來,手上多了把白朗寧手槍,演示一番後,交給汪鑒。
「隨身帶著,萬一有事,不要手軟。」
汪鑒接過來,反覆查看,神色中流露出興奮。祁靜忽然感到不安,走過去,抓著汪鑒的手說:「別傷害和子行嗎?求你!」
汪鑒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宋希文道:「小祁你這樣,等於給他們身上綁了繩子。」
始終旁觀的洛箏也禁不住輕聲勸祁靜,「戰爭無情,有多少無辜的中國人,也是死在日本人手裡的。」
祁靜眼中含淚,默默放手。
宋希文叮囑兩人:「自己小心,我在姚場等你們。」
陰天午後,秋意肅殺。
洛箏在祁靜的寓所陪她,祁靜連抽了五六根煙,臉都熏黃了,主意更是換過不知幾輪,她甚至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偷偷把和子放了,但很快又放棄這個想法。
「我是恨日本人。」她自己跟自己強調一般,「那年和子不慎掉入水中,其實岸上不是沒人,但她穿著那麼搶眼的和服在水裡掙扎,我聽到有人低聲說,是個日本人。言下之意,不值得救。起先我也沒想過要救她,站在岸邊看了會兒,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她朝洛箏笑笑,很無奈的,「人就是這麼矛盾對吧。還有中村,你說你在裡面好像見過他,其實想想也不是沒可能......可我還是寧願相信不是他。」
兩人都沉默。
祁靜起身倒茶,煙抽得她喉嚨發乾。
「不想了,你說的對,這是個立場問題。大是大非面前,個人的感情微不足道。」
洛箏安慰她,「有宋先生在,你不必太擔心。」
祁靜眉頭一挑,神采飛揚了些,「為什麼你這麼相信宋先生?」
洛箏反問:「難道你不相信他麼?」
「我發現你們最近變得很親密,是不是……」
「還和從前一樣。」
「可你們看對方的眼神不一樣了。」
她一臉狡黠,洛箏嗔笑道:「如果我們的關係有變化,我會最先告訴你,但到目前為止,沒變,我和他,跟和你一樣,還是朋友。」
「瞧你,臉都紅了。好了,我不說了,免得你又跟我惱。」
她端著茶杯走到窗前,夜色正一點點席捲而來。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祁靜望著窗外喃喃低語。
宋希文坐日本人的運兵車先抵達姚場,雖然他再三告誡高倉不要帶太多人來,但隨行的憲兵還是多達八個。
「這是押送犯人的需要。」吉野用生硬的中文向他解釋。
日本方面,營救行動的指揮官姓佐佐木,吉野是特務處派遣的參謀,屬於協作方,卻處處由他出頭定主意,尤其喜歡否定宋希文的建議,他始終懷疑宋希文在這場「陰謀」中參與的角色。
要交換的人質袁禮江在車篷里鎖著。
姚場位於江邊,遠離都市,一邊是稻田,一邊是水域,極目便能看見大片灘涂,蘆葦盪一處連著一處,這種地方很容易讓日本人神經緊張,擔心被誘進某個包圍圈。
「你確定綁匪選的是這裡?」
高倉再次與宋希文確認。
宋希文雙手叉腰,眼中也流露出迷惘,「我想是吧,不過那人是在電話里告訴我的,講話速度又快,我聽錯了也有可能。」
「萬一出差錯,你也跑不了。」吉野陰森森地說。
宋希文懊惱地擼一下頭髮,「早知這麼麻煩我就不摻合進來了!」
吉野剛想嘲諷他兩句,高倉已搶先一步向宋希文致意,「拜託宋先生!我一定要和子好好地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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