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紅得莫名,宋希文略一思索,有點明白了,一顆心也跳得飛快,他小心翼翼把襯衫穿回去,生怕動作大了,周圍的空氣里有什麼會爆炸。
兩人似乎都覺得熱,洛箏把窗子重新打開,聽見宋希文在背後說:「我聽小祁講,你打算去找馮少杉幫忙?」
她的確生出過這樣的想法,在急得沒辦法的時候。
「你如果再不出來,我也想不到別的法子了。」
「你覺得他會幫忙嗎?」
洛箏沉默了一會兒,說:「應該會。」
她想到馮少杉幫楊樹庭那次,不過那時候他們還沒離婚,他對她還存著期望。
宋希文走近她道:「我不希望你去找他幫忙,尤其是為我。」
靠得太近,就有危險的氣息,洛箏覺得今天哪裡都不對勁。她假作要去陽台,走開幾步,離他遠點,宋希文察覺她企圖,忽然伸手,把她拉進懷裡。
洛箏頓時漲紅了臉,「別……」
她在他懷裡掙紮起來,但宋希文不放手,低頭盯著她,眼裡有迷亂的氣息。
「你剛才跑下來的樣子,像極了一朵蒲公英,飄飄然的,臉上還開著花,真想……真想再看你那麼跑一回。」
他說著說著,聲音全變了,低頭要吻洛箏,她猝然躲開,吻落在她發間,這回她用了勁,很堅決地從他懷裡逃了出去。
宋希文有些狼狽。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話沒說完,洛箏已開門到樓下去了。
等她端了餛飩回來,宋希文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你剛才為我哭了。」仍舊是揶揄的口吻,卻含著一絲沙啞,把隱秘的失意藏在深處。
「我以前養的小貓受傷了,我也會哭。」洛箏把餛飩碗放在桌上,「乘熱吃吧。」
他低頭吃餛飩時,洛箏望著他圓鼓鼓的後腦勺,有點像賭氣的孩子,忽然微笑了下,心裡有個地方軟得不可思議。
「就這麼把他放了?」吉野咬牙切齒,「再多給我兩天,不信砸不爛他的嘴。」
羽田道:「歐老出面保了他。歐老在上海德高望重,總部指望能請他出山支持汪先生的新政府,這點面子不能不給。」
「宋希文肯定有問題,一般人連前三招都扛不過,他一定受過專門訓練!」
羽田眯起眼睛,顯得很篤定:「急什麼,來日方長,你找人盯他十天半個月,總能抓到首尾。」
「嗨!還有那個叫祁靜的女編輯呢?她跟和子姑娘早就認識,又是那兩名綁匪的同學,事前不可能不知道,也逃不了嫌疑!」
羽田道:「她說她事前不知情,是後來從宋希文那裡才知道的,和子小姐也這麼說,口供上沒有問題,還有,高橋君特地打了電話給我,不准咱們動她,目前只能這樣了。」
吉野狐疑,「她和高橋大佐什麼關係?」
「我也不清楚……上面的事你別管了!好好盯著宋希文,我不會讓他快活太久的!」
人質交換案,官方報紙一字未提,只在一張自由小報上登了一條題為「愛國學生於姚場伏擊日軍失敗,以身殉國」的簡短新聞,在恐怖事件隨處可聞的時日裡,猶如一粒投入湖中的小石子,幾圈漣漪後便再無聲息。
宋希文人脈廣朋友多,這回出事又擾動了一批人,壓驚宴足足吃了半個多月,祁靜也常去陪坐。席間難免又提及裡面的那些遭遇。
「我聽宋先生說起日本人那些刑罰手段,真聽得我寒毛直豎,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當笑話講給人家聽!」
洛箏最佩服他的也是這點,不拿恐怖當回事,她自己反正是做不到的。
祁靜講著講著嘆口氣:「如果哪天把我逮進去了,一定受不了那樣的折磨,寧願有人給我一槍。」
又一次她來看洛箏,很不高興——飯局上有人批評宋希文。
「說宋先生傻,什麼事都愛往身上攬。我當時就忍不住,我說缺的就是像宋先生這樣的,日本人打上門了,還儘是只顧自己那點小利益。當著歐老的面我就這樣說!還不是為了要他們拿錢出來救人,心疼了,宋先生平時幫他們辦多少事!」
祁靜估算過,陸續往裡面送了三批財物,累計數字驚人,也難怪有人要埋怨。
「這些人吶,平時牛皮吹得大,一到拿錢出來,跟割他肉一樣!宋先生聽了還只是笑,不在乎,他對錢沒概念,平時大手大腳慣了,也存不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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