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纏繞的青玉吊墜斷裂,在江文如面前漂蕩,她秀目登時瞠大,用殘存的力氣伸手將它撈了回來,緊緊捂在胸口。
腦中的意識逐漸抽離,她整個人如臨深淵,感覺身處一片混沌之中,下面有一隻無形的手不斷地拖拽著她,將她拖向無邊深淵。
「我這是,要死了麼……」
可這是哪裡,母親又在哪裡?
她還沒有找到母親,沒能親口問問她為何將自己拋下遲遲不歸,難道就要不聲不響地死在這荒郊野外,屍骨無存麼?
江文如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了幾分
。
不,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好黑,救命……」
「我不能死……」
「不能!」
「轟隆」一聲,一道悶雷劃破天際。
昨夜,臨安街雨下了一整晚,淅淅瀝瀝的雨水像是要將世間塵垢盡數洗淨一般,深淺不一的水窪映出灰濛濛的天。
而今日悶雷大作,卻遲遲不見雨星。
燕京江府內,一頭梳單髻侍女打扮的姑娘腳步匆匆走進屋內。
「主子——」
聞清推門喚道。
「哐鏜」,她手中的紅木菊瓣紋木盒跌落在地,她顧不得收拾急忙奔到床前,
「主子!主子這是又被魘住了?」
江文如汗如雨下,凌亂的髮絲粘在鬢邊,手中緊攥的雲絲薄衾已經濕透,而她面色慘白,大口喘著氣。
眼裡凝著盈盈水光,卻始終不見滴淚掉落,烏黑明澈的眼瞳眸光渙散,直直地看向前面,像是還未回神,整個人恍惚不已。
「又是夢啊……」
握著被褥的青蔥玉手慢慢收了力氣,仔細看去,那瑩潤潔白的指尖還是止不住的輕顫,但她面上已經恢復了尋常。
「什麼時辰了?」
半晌後,她虛虛的問著,聲音沙啞微弱。
聞清替她拭著汗,回道:「快申時了,主子睡了快兩個時辰。」
她眼見江文如要起來,連忙替她拿過外袍披上,一邊說著:「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讓主子進宮,夫人一直掛心著,奴婢也見主子這些日子常常出神,可是出了什麼事?」
「母親?」江文如輕聲問道,像是在快速理清眼前的狀況。
聞清一愣,想到什麼,頓了一下方道:「是夫人,主子的……母親。」
外面漸漸起了風,吹的院中的梧桐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偶有幾片葉子受不住風,簌簌飄落在地,又在地面來回翻騰,幾經波折掃到一旁的水窪,沾染了污泥才被迫停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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