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拿出一塊白玉佩雙手遞上,「公子也怕姑娘不相信,這才把這東西交給我,說姑娘看了這個就知道了。」
這自然是容玢平時帶的那塊透雕腰佩,江文如伸手接過細細打量了片刻,繼續問著,「你同我講完之後,可是要去尋你家主子?你知道他現在何處?」
「這個……」他眼珠一轉,猶豫道:「小人只是傳話罷了。」
「那你呢?你不是接應的人?」
「我傳完話還要回去復命,不敢再多耽擱。」
江文如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也覺得不好再問,道:「我知道了,把東西留下,你先下去吧。」
那人應聲出門。
看著他走遠後,江文如招了招手,聞清會意上前,聽她道:「這人不對,跟緊他,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聞清聞言連忙就要跟上,走到門邊又聽江文如囑咐道:「萬事小心。」
黑幕像是要把一切籠罩起來,只有寺里不時響起的鐘聲在寂靜中擴散迴響,無邊的莊肅中,竟帶著沉悶孤廖的況味。
一下一下,沉重的撞擊在人心裡,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這無上莊嚴之地,黑夜終於慢慢透出曙光的痕跡,幾縷白光透過大開的門窗照到屋裡撐頭端坐的女子身上。
她細密的眼睫垂下,唇瓣緊抿,在又一聲沉悶的鐘聲下猛然驚醒。
「聞清?」
江文如下意識喊了一聲,看著面前顯然沒人回來的跡象,終於再坐不住,雙手緊攥站起身來。
怎麼會還沒有消息?
剛剛那人身份可疑,可容玢的消息怎麼會還沒送來,他不是這般馬虎大意的人,何況現在連聞清都沒有回來!
還有他的玉佩,怎麼會突然落到別人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真的出了什麼變故?
不安像是沸騰了的水,從蓋子下的縫隙中涌了出來,從內向外的翻騰著,叫囂著,燒灼著她的心,讓她坐立難安。
不行,不能再等了。
那個傳話的人唯一說出的有指向性的消息,就是寺院往西有個包子鋪。
她猶豫良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想到此時的境況,最終換了身走動方便的衣服,將一把匕首藏進袖子,邁步走出了寺院。
她不是不知道那裡可能有詐,只是她賭不起,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公子或許不會有什麼大事,可聞清呢?聞清怎麼辦?
她在別人眼裡只是個尋常侍女,是生是死或許無關緊要,可對她來說卻不是。
她不再多想,繼續一邊走著,一邊小心觀望著四周,不知走了多久,看到前面不遠處是一個小型集市,不少商販擺著菜果一類的正在吆喝,倒是沒看到什麼包子鋪,恐怕還得往前走。
只是江文如卻停了腳步,剛剛因為焦灼不安而昏沉的大腦突然清明了些,隨後一個漸漸升起的念頭讓她心中驟緊,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