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太沒人情味了,江文晚沒想到會從他口裡聽到這句話,頓了下神歪頭看他:「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好歹……我們好歹在平溪呆了那麼長時間,接觸了不少平溪百姓,出了這種事,心裡總會感覺不舒服的呀。」
「嗯。」
蕭司寒眼尾微動,目光卻還是在畫上,只是落筆有片刻斜頓。
直到江文晚看不下去他這態度,拽了下他的衣袖,蕭司寒才失笑放下筆,轉頭認真看著她,低聲認可:「你說得對。」
江文晚微一撇嘴:「算了,還真是個冷心的人。」
看著這人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模樣,她不禁好奇這人心裡到底有沒有在意的人,疑惑道:「在你心裡,沒有很重要的人麼?」
蕭司寒聞言一愣,沒過多思考便搖了搖頭。
那種東西,他早就沒有了,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看著江文晚驚異的樣子,眼裡還隱隱有些憐憫,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窗外傳來一聲響動,蕭司寒眼尾瞥了眼,將筆放下。
……
一盞茶後,
客棧後院山林里。
「你如今行事倒是越發沒有顧忌了,」蕭司寒看著倚在樹旁假寐的楚寧倩,「真不怕我身邊有什麼人泄露了你的行蹤?」
他輕笑,「還是說,你已經勝券在握了?」
「你身邊的人,多是你們景國老皇帝派來的吧,」楚寧倩緩緩睜開眼,勾唇一笑,「他一死,新帝遠在明堂之上,但凡是個聰明人,應該都跟你投誠了吧?」
「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無權無勢的,他們憑什麼跟我投誠?還不如抓我點把柄回去跟我那皇兄表忠心。」
「不要小看我對景國局勢的了解,畢竟在這這麼久,我可不是白呆的。」
楚寧倩哼笑:「據我所知,你們上任景帝去世前,這燕京官員幾乎分立兩派,不是支持蕭司臨,就是支持蕭司珉。蕭司珉和老皇帝先後去世,燕京水深火熱之中,竟沒有發生大的動亂,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蕭司寒垂眸頓了下,繼而輕笑:「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