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失文物需要擔責,彪哥似乎料定了他們不敢怎麼樣,也料定了寡不敵眾。
白行樾下車前,一直沒開口的周旋叫住他。她沒制止他的決定,認真地說:「白行樾,千萬別受傷。好好回來。」
回答她的,是漫長又短暫的一個擁抱。
白行樾護住她,安撫一樣扣住她的後腦勺。
這段日子,他一點點填補她心裡的空缺和虛空,給足了她依賴感和安全感。周旋貪戀這份溫暖,憑本能回抱住他,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白行樾走後,車廂里死氣沉沉,每一秒都是煎熬。
那道房門被闔嚴,聽不見一點動靜。周旋不斷點亮手機看時間,耳朵里只剩強烈的心跳聲。
並沒過去太久,警笛聲傳來前幾分鐘,白行樾拎著包畫的棉布出來了。
隔一道模糊的擋風玻璃,周旋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看著他一步步走近。
太陽正當頭,烈日炎炎,眼前是流動的沙礫,一望無垠。
每一刻都像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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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劇終於結束,陳朗帶著畫隨警車先走了,回局裡做筆錄。
周旋看著車尾消失在沙漠盡頭,收回目光,湊過來檢查白行樾身上有沒有傷口,不放過任何一塊明面上的皮膚。
白行樾好笑:「現在占我便宜已經這麼明目張胆了?」
周旋沒心思玩笑,但還是配合地扯了下嘴角,她沒找到哪裡有問題,鬆了口氣。
兩人渾身都是土,白行樾擰開一瓶礦泉水,簡單給自己和她涮過,又拿出一包濕巾,把身上擦拭乾淨。
沙漠裡得節約用水。
晌午悶熱,車裡開了空調,涼絲絲的。
緊繃過後,周旋還沒完全放鬆下來,發直地往遠眺,不知道在想什麼。
難得的安靜,他們有好一會都沒講話。
等溫度降下來了,白行樾把車窗開一條縫隙,點了支煙。
聽見打火機的按動聲,周旋迴神,和他復盤:「你是怎麼知道那家修車行有問題的?」
白行樾拿煙那隻手支在窗外,說:「找人查的。」
「查什麼?」
「查營業執照。」白行樾說,「能在短時間內犯案,還這麼專業,要麼周圍有據點,要麼這些人本身有案底。」
周旋懂了。
抽完一支煙,白行樾說:「累不累?」
周旋說:「嗯。」
「那就先眯會兒,不急著趕路。」
白行樾幫她把座椅往後調,拿外套給她蓋上。周旋換了個舒服的靠姿,閉上眼,迷迷糊糊,很快就睡著了。
再睜眼天已經快黑了,落日熔金,晚霞和宏光層層分明。
她沒想到自己能睡這麼久,起碼三四個小時。
周旋偏頭看,白行樾也睡著了,他雙手抱臂,頭微微往下垂,睫毛在眼窩處留一道陰影。
她正盯著看,他緩緩睜眼,目光由渾轉明,弄得她措不及防。
周旋沒移開視線,輕聲說:「還要再睡會嗎?」
白行樾啞聲說:「幾點了?」
周旋看手機,報出時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白行樾揉捏眉心:「再等等。」
車上備了零食和飲料,周旋胃裡有點空,拆開餅乾包裝袋,往嘴裡塞一塊。
白行樾去後備箱拿兩個蓮霧,用水果刀給她切下幾塊,把剩下的吃了。
看她精神還不錯,白行樾問:「緩過來了?」
周旋如實說:「還好,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後怕。」
頓了頓,周旋又說:「我沒出錯過,也不想出錯。」
白行樾說:「我知道。」
短短三個字,無需再多言。
周旋看著他手裡的蓮霧,目光落在他修長的手指,笑了一下:「還想吃。」
白行樾唇角勾起一點弧度,又給她切了一塊。
周旋咬了一小口,望向天空,橘調不知不覺變了,夕陽融成淡粉色。
周旋說:「很好看。」
白行樾只看著她,評價:「是很好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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