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玩起來可比金絲雀帶感多了。
見西弗走神,白曲江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身體靠近了男人的耳側。
「西弗,你還記得……」
還沒等白曲江說完,西弗的臉色驟變,他脖頸青筋暴起,黑褐色的瞳孔以驚人的速度擴散,眨眼間便將眼白完全蓋住,眼眶內只剩兩顆渾圓的黑褐眼珠向外凸起,看上去無比地駭人。
厚重的熊掌從皮肉里鑽出,西弗嘶吼一聲,失去神志的男人揮舞著獸化的手掌,猛地一掌拍向前面無辜的賓客。
賓客被西弗撲到,他的手臂被熊掌直接撕裂開一個血肉模糊的口子,鮮血噴濺在西弗已經覆蓋上絨毛的猙獰的臉上,讓他看上去像一隻完全陷入癲狂的野獸。
尖叫聲和混亂的腳步聲以西弗為圓心散開,瘟疫一樣向周圍蔓延開來,一時間場面變得無比混亂。
在騷亂發生的那一刻,鶴雪衣就感覺從暗處出來幾個便衣護衛,訓練有素的幾人形成了一個堅固的三角形拱衛在他的身邊,阻擋開推搡的人群。
鶴雪衣眨了眨眼,遙遙地朝站在二樓的珀西瓦爾投去視線。
他的便宜哥哥估計沒這麼好心,在出這種大亂子時還顧得上他。那麼能安排護衛的便只能是某位大人物。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珀西瓦爾停下和身旁人的交談,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對視。
「沒想到我難得出來一趟,還能看到這種鬧劇。」珀西瓦爾收回視線,轉頭瞥了眼身旁面色鐵青的二人,語氣冷淡。他的身份擺在這,就算是再嘲弄諷刺的話語,鶴乾祈和溫士頓也得陪笑著附和。
「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真是不好意思,讓大人看了笑話。」鶴乾祈笑的勉強。
他怎麼也沒想到好不容易才辦起來的宴會,原本是想要讓鶴家重新進入大眾視野的,現在倒好,簡直要淪為眾人的笑柄了。
鶴雪衣擠到包圍圈裡面時,西弗已經被鶴家的保鏢制服。白曲江蹲在他的身邊,雙手摟住男人的脖頸。
「沒事了。」他的目光溫和,毫不畏懼地緊貼著西弗猙獰的獸爪,像是在安撫對方。
淺淡的精神力從他的身上湧出,落在獸化嚴重的西弗身上,然後奇蹟般的一幕發生,西弗的獸化居然在慢慢地恢復。
絨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的臉上褪去,露出了被覆蓋的人類臉龐,暴起的青筋回縮,只不過是幾個呼吸間,一個陷入暴動的獸化嚴重的獸人就在白曲江的懷裡恢復了正常。
圍觀的賓客們看白曲江的眼神變了又變。要知道越是高等級的獸人受精神海暴動折磨越深。
如果說之前僅僅只是傳聞都能讓白曲江名聲大噪,那麼現在當著眾人的面成功讓獸人恢復,那麼白曲江在伊克爾帝國的地位將會完全不一樣。
不知是誰起的頭,宴會廳爆發出響亮的交談聲。
「居然親眼見到完全獸化的獸人被成功安撫。」
「自從……消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能安撫暴動的精神海的人了。」
蹲在地上腳都快麻了的白曲江在心底冷笑。也不枉費他給西弗扎的那一針。
他不滿地問系統:「你有這種功能怎麼現在才放出來,早點給我,我還需要走這什麼黑化副本嗎。」
要是能早點展露安撫能力,那成為星際萬人迷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系統也不敢告訴白曲江這點精神力是當初從鶴雪衣那邊搶來的,用完這一次就沒有了,它只能找理由糊弄。
【這種關鍵道具只能在對應的劇情解鎖,之前我也沒辦法取出來。】
就算對系統的話保持懷疑的態度,白曲江也只能不情不願地接受了。他現在和系統牢牢捆綁,要想順利完成任務之後依靠系統的時間還多著。
欣賞完這場精彩的表演,鶴雪衣覺得接下來應該輪到自己被找麻煩了。
果不其然,還沒等服務生們把場地清理乾淨,鶴雪衣便感覺身體有些不太對勁。
宴會繼續,賓客們重新投入了推杯換盞的環節,鶴雪衣暗暗從人群中退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
熱度從後頸順著血液蔓延到四肢,皮膚陡然間變得無比敏感,還帶著難以言喻的酥麻。
鶴雪衣用手心貼住自己發熱的脖子,面色如常地走向衛生間。
他順手將門反鎖,視線落在了鏡中的自己上。
在頭頂白熾燈的照射下,他的眼尾已經被蒸騰出一抹紅暈,薄薄的水霧攏著緋色的瞳孔,青澀的臉龐與沾染上情慾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一朵被強制催熟的雪色花苞。
體內的熱度還在不斷攀升,逐漸融化了他的意識。
明明他已經倒了那杯酒,身體還是有了反應。
鶴雪衣雙手撐在洗手台上,聲音沙啞地喚了句:「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