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序寧順勢而入:「就賭你車的使用權,你要答不上來,半年之內,你車什麼時候開,什麼時候停,誰能坐,誰不能坐,通通我說了算。」
那副駕的位置,謝序寧要定了。
雙方氣勢洶洶、電光火石,若不是現場有人,怕是都能直接動起手來。
而諸如查案過程中的重點、順序,這些問題對方惜亭來說都是小菜一碟,謝序寧自不會提。
男人早有準備:「既然大家都知道,碎屍是從藍湖垃圾場被發現的。」
「而藍湖垃圾場,晚20點會有垃圾車準時出發,根據不同的繞城路線,收取生活垃圾運回。」
「那麼請問,根據已知的條件,我們應該怎樣才能算出裝載碎屍的垃圾車,是由第幾輛返回車輛倒入的?」
果然是這個問題,方惜亭就知道!
剛剛返程路上,他看到謝序寧算了一路,難道那臭狗已經算出結果來了?
如果能得知是第幾輛返程車投入的垃圾,確認車輛行走路徑。
就能立即縮小兇手拋屍的大致範圍。
在天網覆蓋的當下,三袋黑色重物並不容易掩人耳目,說不定他們還能直接鎖定兇手的住址片區。
但這個問題根本不是那麼好計算的。
尤其客觀變量很多,不管是當天的垃圾分揀進度、重度等等,都會導致計算結果出現偏差。
如果是方惜亭自己,可能會採用現場實驗的方式來鎖定車輛。
就算結果不精確,但也能前前後後劃出一個大致範圍。
只是在謝序寧一整套精密的計算公式之下,他如果說出現場實驗這樣的話,又未免有些可笑。
畢竟那是一項極其耗費時間,以及人力物力和大量實驗對比數據的繁瑣工程。
方惜亭正遲疑間,面上表情變得複雜。
謝序寧勝券在握,開始倒數:「五、四、三……」
現在拿筆也來不及了,而且自己從一開始,就沒什麼計算的思路。
根據傳送帶的運轉速率,阿姨分揀時的手速,當天垃圾車傾倒的時間,收容池的厚度以及各方面因素,都很難得到完全精確的答案。
即便在內心只認可通過監控查詢,以及實地垃圾傾倒的實驗數據結果。
但方惜亭在謝序寧草稿紙上那一大篇的計算數據之下,沒辦法心安理得說出這句話。
他丟不起這人。
在「二、一」也倒數結束後。
方惜亭咬牙認輸,想來不過半年的車輛使用權而已,比起這個,他自然更好奇地問:「說吧,你怎麼算出來的?」
謝序寧:「算?算什麼?」
方惜亭:「你不是算出第幾輛車了嗎?」
謝序寧:「沒有啊,誰說我算出來了?」
方惜亭:「那你問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