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自己今天主動投案。
只這時間挑的實在太蹊蹺了,偏偏選在章羌被警方羈押的當口?
方惜亭帶著謝序寧迅速趕往覃貿所在的審訊室內。
於恆抱著資料追上來。
「副隊,覃貿承認陳男男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
「我們已經聯繫檢驗科過來提取血液樣本,做DNA鑑定,結果大概明天早上才能出。」
「並且,章羌那邊突然翻供了。」
方惜亭擰著眉:「他翻什麼供?」
於恆回答說:「章羌現在反咬覃貿,說人就是覃貿殺的。」
「因為陳男男懷孕,想要逼宮上位,拿肚子裡的孩子做威脅,逼迫覃貿和他姐姐章玲離婚。」
「但覃貿不想離。」
「根據我們了解,覃貿和章玲本身就育有一子,是男孩兒。」
「孩子今年大學二年級,倒回兩年前就是高三,6月22日,正好是高考前夕。」
「我們查了一下那孩子的高考成績,考的不錯。」
「大學專業也選的金融管理,以後大概率是要回家繼承產業。」
「老師和同學對他的評價都很好,聰明懂事又有禮貌,而且還很孝順。」
「孩子長大了不受控制,父母拿捏不了,而且如果真要離婚分家產,章玲也有一半。」
覃貿作為父親,貿然離婚得不償失,且他還是過錯方。
讓已經成年明事理的兒子,得知自己做的腌臢事,這會讓他失去父親的權威,在晚輩面前抬不起頭。
原本出軌陳男男可能也是一時興起。
他並沒有想過破壞自己的完美家庭。
可陳男男堅持想要上位,她腹中還未成型的胎兒,自然也比不過覃貿親手撫養十幾年的孩子,來的感情深重。
受害人根本沒有和他談判的籌碼。
且期間糾纏過頭,惹怒兇手,情急之下衝動殺人也並非沒有可能。
但問題是……
覃貿自首和章羌翻供的時間節點,好像有些過於巧合了。
謝序寧伸手推開審訊室的門。
冷白慘澹的白織燈光,打在臨時投案的男人臉上。
對方輕垂著眼,神色灰白沒有生氣,兩頰凹陷下去,神思萎靡,看起來行兇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方惜亭抱著資料坐下來。
謝序寧把手拍在桌子上:「說吧。」
覃貿頭髮白了不少,人也瘦,背脊佝僂著,一副罪人的模樣。
面對警方的質詢,謝序寧那震天響的一巴掌按下去,男人明顯抖了下。
待回過神,他才扯著嘶啞嗓音回答:「陳男男,是我殺的。」
方惜亭抿唇:「為什麼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