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昨夜抱著他賣力,累的夠嗆。
這時火車頭從腦袋碾過去,大抵都是醒不來的。
連續兩個星期熬夜加班,本來就累,好不容易得空放鬆,他還沒節制。
爽過之後悶頭睡覺,這祖宗卻不依,又打又咬,踹他起床擦洗清理,還要按摩。
說是手疼腳疼,那裡也抽痛著。
且要奴才伺候。
但凡自己恍個神,都得聽他委屈。
說什麼膩了、煩了、不珍惜了、沒愛了。
謝序寧辯駁不過,怕他真傷心,便強撐著困意,從腳踝一路給他揉到小腹。
直至聽聞那貓輕輕打著呼嚕,確定他睡了,自己才敢鬆一口氣,閉眼歇下。
這時手機鈴聲響個沒完。
兩人的耐心都被按壓到極致。
謝序寧滿嘴髒話地翻身起來,罵罵咧咧在床腳邊找到手機:「餵?誰呀?」
大清早的這麼不長眼。
擾人清夢,缺不缺德?
男人繃直起來的闊背肌,線條緊實流暢。
他髮絲凌亂著,嗓音還有些沒睡醒的啞。
方惜亭趴在枕頭上,右眼視線微微眯起,看那男人周身散發的頹廢帥感。
這樣隨意散漫的狀態,和平常工作中的果斷嚴謹完全不同,外人很難看到。
只不過在聽清對面出聲言語時。
男人滿臉的厭世不羈,突然僵化。
他眼神變得驚恐,困意消散,迅速回頭。
與還迷濛不解的方惜亭對視,又掙扎著看了眼手機聯繫人,然後把聽筒放到耳邊。
經過反覆三次確認。
原本還抱有一絲生機的男人,徹底心死了。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
方惜亭察覺不對,便起身問:「誰啊?」
謝序寧表情複雜、唇角抽搐。
他看向方惜亭時,眉眼能擰成麻花,但又不得不開口:你媽。
男人沒出聲,沒罵人,僅張張嘴。
方惜亭慢半拍反應過來:「那是我的手機。」
昨夜他們太亂套了。
所有東西全都纏在一起,完全是不分你我的狀態。
方惜亭跳起來想搶,誰知掛在床沿邊,注意力不集中,反倒跌摔下去。
他身上的薄毯被謝序寧坐住,自己乾乾淨淨滾落在地。
疼得直喊。
那時本想起身,可腰間酸痛,使不上力。
上身剛抻起半截,又立馬捂住痛處,縮回原地,嘴裡悶哼出聲。
男人舉著手機,關切撲來。
差點脫口而出,喊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