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的小的,得手的沒得手的,林林總總的案子加起來,共有七件。」
「根據我以往的辦案經驗,這種案卷內容,正常情況下,都會儘可能的詳細。」
「比如受害孩童的年齡,性別,案發經過等……」
「但在這幾份資料里,所有涉及受害人相關,都是囫圇用『幼童』二字一筆帶過。」
方惜亭若有所思地。
「為什麼偏偏要寫幼童呢?」
「他們明明可以用『男童』或『女童』,來區分受害人的性別,卻完全沒理由的選了一個中性詞。」
「為此,我特地諮詢了當年的辦案民警。」
「對方明確告知,針對這部分猥褻案,只要沒有寫明受害者為女童,那就通通都默認為男童。」
「於是我又仔細看完這七封案件卷宗。」
「你猜我發現什麼了?」
賀飛掩埋多年,不願提及的秘密,眼瞧著就要被人把真相,血淋淋地再挖出來。
他的情緒變得有些不受控制,手腳不自覺的打起顫來,額間都是細汗。
「別說了。」
「你不要再說了。」
方惜亭公事公辦地將人盯著:「很抱歉,這段過往對你來說可能有些殘忍,但我們得做結案筆錄。」
「你不願意坦白,就只能由我來替你說。」
話畢,他等了一陣兒,見賀飛還是沒打算開口,自己才又繼續陳述:「很遺憾,七起事故,案卷資料里,沒有任何一起,標註受害者為女童。」
「那也就是說,你的父親賀國慶其實……」
方惜亭欲言又止:「我有假設過他是同性戀,但他卻能結婚,和你母親生生死死走過那麼多年。」
「可如果他是雙性戀,又為什麼,七起猥褻案中,竟沒有一起,受害者為女童。」
「且也在我們得知,你母親有吸毒史的前提下,你父親和你,竟然半點沒被影響。」
方惜亭笑了笑:「於是,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特別大膽的想法。」
「我們拿到了白小月家中那隻男士牙刷,和你家後院的兩具屍體做了DNA檢測對比。」
「結果發現,牙刷的主人,和這對夫妻,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也就是說,你其實,根本就不是你父母的親生孩子。」
「他們本身不是好人,又或許根本不是夫妻,只是打著名義上的幌子,私下裡為非作歹,挑釁法律,是對在生意場上各取所需的合作夥伴。」
「這樣遊走在灰色邊緣,吃了上頓沒下頓,過了今晚沒明晚的日子,是出於什麼原因,讓他們還有閒心再領養一個小孩呢?」
方惜亭特地咬重那個字:「還是個小男孩。」
他又重新拿起那份,有關賀國慶猥褻案的調查資料:「難道說,你存在於這個家裡的作用,也和這些受害幼童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