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男人性情多變,暴戾又古怪的本質原因,根本就與所謂的家庭暴力無關。
而是更深層,更令人難以啟齒,有關某些成年人的特殊癖好,發泄在他身上。
完全無力反抗的小孩,是弱勢一方。
直到自己長大後,有能力逃離,可身心受創,久久難以撫平。
惡魔又陰魂不散,他必須拿刀反抗,方惜亭看賀飛整個人都發抖的厲害。
他抓住小桌板的手指,整條手臂的青筋都瘋狂爆起,眼底也蔓延起憤怒的紅血絲。
「在你父母的埋屍點附近,我們還找到了一把帶血的鐵鏟,從把手處提取到了兩枚指紋。」
「當前人證物證俱在。」
「賀飛,你認罪嗎?」
審訊室里的空氣,驟然凝固十餘秒。
男人蜷縮在座椅里,痛哭,抽泣,又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認罪,我當然要認罪。」
「殺了賀國慶,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情,這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你推理的非常正確,我就是被他們夫妻倆,逼到精神不正常,逼到心理有問題。」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白小月嗎?我其實,根本就不想管這件事情,」
「可那女人竟然興致勃勃地告訴我,在的過程中,她強行逼迫兩歲小幼童,食用自己的排泄物。」
男人一拳一拳捶打自己的胸口,痛不欲生:「我小時候,我小時候,也是被賀國慶這麼對待的。」
「他們把我的衣服脫掉,在不到十度的氣溫里,把人雙手反綁在陽台上。」
賀飛的嗓音,已經完全變調。
賀國慶不僅暴力毆打、虐待幼年時期的他,甚至伴隨著瘋狂的床榻欺凌,在身體和精神上,對他進行雙重折磨。
「我怎麼能不殺了他們。」
「我,怎麼能不殺了他們。」
「我名義上的父親,他可能在我的身上,也可能在我的身體裡。」
「而我的母親,她拿著攝像機,毫無反應地站在床邊錄像。」
「你們現在隨便打開一個違規網站,搜些關鍵詞,都有可能找到我的相關視頻。」
「我受到這麼多的傷害,我殺他們有錯嗎?」
「我,殺他們,有錯嗎?」
賀飛哭喊的質問聲,振聾發聵。
他眼睛睜得很大,憤恨的眼淚混雜著紅血絲,試圖要看清現場每一個人的模樣。
方惜亭提審完畢,親眼看著當事人簽字畫押,心情也久久無法平靜,他頭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