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再者之前,我不知道馬之孝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疏忽了,才讓他鑽的空子。」
「現在大家都有準備,再掰起手腕兒,誰輸誰贏,還說不一定。」
方惜亭看著他:「其實你朋友說得對,大家都是乾乾淨淨的,不怕被查。」
「但這回對方先手,即便是誣告,按住你父母,也算是掐住我們一門命脈。」
「現在謝叔和許姨的案子,局裡為了避嫌,肯定不會允許我們插手。」
「有許老師和蔣聞舟坐陣辦案,倒不用擔心馬之孝背後使些什麼手段。」
「但總歸事情能越快解決越好,我們兩個也不能懈怠,得打起精神來。」
方惜亭果斷起身,帶著謝序寧一起,從書桌抽屜里拿出一疊厚重的卷宗資料。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心裡壓著那麼大一座山,頭頂還懸掛利劍,夜裡總是睡不安穩。
與其虛度光陰,倒不如抓緊這失眠的時間,多看幾條線索。
他們能趁這機會找到的疑點越多,翻盤的機率也就越大。
「這幾份資料,是根據謝叔叔和我爸,當年查案記錄下來的手稿,還有公安局的備案信息,我全部重新做了整理。」
「其中有關馬之孝的口供,我和顧老師之前也討論過,雖然沒辦法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六歲的小孩。」
「但這個人不乾淨的事實,板上釘釘。」
謝序寧接過方惜亭重新整理過後的案情資料,認真翻看兩頁。
發現他把現場信息和目擊人證口供不符的地方,都特地拿紅筆做了標註。
「其中無論真假,我們都先暫時忽略,馬之孝提供的所有信息,只從現場來分析。」
「首先,馬家門窗完好,沒有被外力破壞的痕跡,但主臥窗台的圍欄被人用利器剪斷。」
「欄杆沒有指紋,但被人暴力掰開,留下一條可供成人通行的出入口,做出翻窗入室的假象,但窗台也沒有留下腳印。」
「如果說兇手,他準備充足,在作案前後都有認真清理過現場痕跡,這種行為能說得通,但在時間點上,還留有很大的疑問。」
「根據家中財物遺留,以及凌亂程度的判斷,早年間,我們父輩就已經排除過一次入室搶劫,激情殺人的可能性。」
「因為掰剪欄杆的動靜,不可能在夜深人靜里,掩人耳目的完成。」
「尤其當事人如果正在睡夢中,遇到匪徒入室作案,大概率第一根欄杆還沒剪斷,馬家眾人就已經被他吵醒。」
「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這個人為打通的入口,可能是兇手提前踩點,趁馬家人外出時,偷偷潛入製造。」